敏轩打开房门,一股难闻的酒秽气扑面而来。他皱起眉头,放下书包,喊了声爸爸,没人吱声。他走进床边只见爸爸湿漉漉的脸煞白,地上一大滩的呕吐物的气味令他作呕。他“哇”地一声捂住嘴立马走开,到厨房夹来几坨炉灰,屏住呼吸,用扫把扫干净后,拿来拖把拖干净。然后他端来一盆热水,用热毛巾轻轻地给他擦完脸后倒了一杯放了味精的水。
“爸,我扶你起来,喝口味精水解解酒。”说完扶起张建新。
张建新无力地坐起接过敏轩手中杯子喝了几口对敏轩说:“太难喝,不喝了。敏轩:我不舒服,让我睡睡。还没吃饭吧?拿点钱到街上买点吃吧。”
张建新从衣兜里拿出钱给敏轩,敏轩接过说:“爸爸:妈妈不在家,你能不能别这样瞎喝酒?你自己不舒服,害得我都难受!”
他打开室内的窗户,走进厨房打开风门,把壶放在灶上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把方便面倒进碗里,用开水冲好后吃完就写作业去了。
敏轩做完作业收拾书包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张建新起床踉踉跄跄去厕所,只听见“哇”地一声又吐了。敏轩把爸爸扶起来打开水龙头冲掉呕秽物,然后端来一杯水给他漱完口又倒了一盘热水给他洗脸。
张建新对敏轩说:“你去睡觉,别管我。”
敏轩见爸爸可怜难受的样子为他泡杯牛奶心痛地说:“爸爸,身体才是本钱,趁热喝了暖暖胃。妈不在家,你照顾不了我也要照顾好自己呀,不要瞎折腾把自己搞成一个受害者。”
“小兔崽子!教训我?”张建新生气地说。
“你知道人体的各个器官都很脆弱,它不会因为你对别人讲义气伤害它就会同情你,也不会因为你听不进别人的话就会体谅你,相反,它会毫不客气地损伤你的器官,你越跟它叫板它惩罚你就越厉害。你还是尊重客观的好,别自作聪明作践了,免得自找痛苦受。”
“小兔崽子,看着老爸难受数落我是吧?小心我揍你!”
“我就在你面前,你揍,揍呀!怎么伸不出手?孩子就是孩子,即使对大人的不是说得再对,他也会死要面子用强权压制封住口,真霸道!”
“好了好了别废话!你到柜里拿件床单帮我换上,把换下的床单放到洗衣机里明天再洗。收拾完你去睡觉,不用管我。”张建新躺在客厅里沙发上对敏轩说。
敏轩换完床单,洗漱完毕上床睡了。他在朦胧中听见爸爸在叫“梅,梅,梅你在哪?你在哪呀?、、、、、、”。
第二天上午,素梅从长沙湘雅医院回来,只见张建新还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酒气扑鼻。她又恼又心痛地说:“别人的居心一点都觉察不到,毫无戒备之心还口口声声称兄道弟,他灌你酒是要致你于死地而后快啊!脑子进水啦吧?傻乎乎地往别人的圈套钻,智商真高!”
“梅:别生气。我昨天真的没喝多少,可能是人感冒了才这样。”张建新身体虚弱地说。
素梅把他扶起来,把泡好的葛根水端给他喝。说:“知道感冒了还去喝酒?”
“昨天老周四十岁生日,我本不想去的,他硬拽着去的。”张建新显得无可奈何地说。
“一天了,还酒醉迷糊地还说没喝多少,男人啊男人,前世酒没喝足,后世也要不顾一切地拼命补上!真是悲哀的可怜虫!”
张建新喝完水抓住素梅的手深情地说:“只要上了酒桌,再推辞,都难挡驾别人敬酒。科室的同事都为周寒冰敬酒,周寒冰在兴头上,不依不饶地要干到,我说感冒了不能喝,他说感冒了正好喝酒发汗,出点汗感冒就好了。你说我拗得过吗?嘴巴的无奈,身体的折磨又谁怜惜呢?即使当场趴下还会有人说装醉。梅:这水喝起来怎么有种苦甜的味道?”
“这是葛根粉。我以为舌头被酒烧焦了没味觉,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是一个进修医师从张家界特意带给我的。葛根解酒,多泡几杯喝会要好些。”素梅关心地说。
张建新看着素梅说:“有老婆在身边心就踏实了。”
素梅心酸地说:“看你酸溜溜样!昨天晚上上夜班,我的心七上八下,担心家里会有事,下班后我赶紧往回赶。果真如此!建新:你不是孩子了,请你爱护自己的身体,不要再作践了!我好不容易争了一个进修机会,你就让我安安心心地学完好不好?”
张建新搂住素梅说:“你不在家我心里空落落的。陪陪我,陪陪我好吗?”
“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离不开大人啊?没出息!”素梅微笑着说。
“秤不离砣,公不离婆,离开了还有什么味咯?”张建新可怜巴巴地说。
“我去湘雅进修家里的一摊子事留给了你,敏轩衣食起居都要你打理,真是苦了你。好歹还有半年就会结束。家里的事能做就做,不能做放着我回来再做,不要因为我不在家增加你的心里压力,。”素梅温柔地说。
“梅,你能不能早点回啊?年底了,局里的事比较多,每天三餐饭要给敏轩准备,晚上还要辅导他学习,一天到晚忙忙碌碌累得要命得不到一点休息,真的好累,真想躺下去彻底放松放松。”张建新对素梅诉苦说。
“既然这样,你把妈请来帮帮忙,何必硬挺着?”素梅责怪地说。
“妈岁数大了,身体不好,要她来我怕她身体吃不消。”
“要不出点钱把敏轩寄到老师家,一方面可以让老师辅导他学习,二来也减轻了你压力。你看如何?”素梅用商量口气说。
“等敏轩回来了再说吧。”张建新他想征得敏轩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