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应了他第二天来校,果然在早读课临末时姗姗来迟。
二人相视一笑,边想便在众人的注视下晃晃悠悠地入了座。
于锦乐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校服是干净的,发间还沾着微凉的湿气,书包也带着——这是已经回过家后才过来的了。
“给,学委的笔记,已经复印好了。”于锦乐趴着,把一叠a4纸拍在他后脑袋瓜上。
边想仰头,用脖子夹住了那叠a4纸,支着椅子往后靠上于锦乐桌沿,笑道:“借什么学委笔记,用你的行了。”
于锦乐被他的“豪言”惊呆,弹坐而起,一脸心有余悸,“有学委的笔记你还挑个屁啊!”
敢用学渣的笔记,真该敬他是条汉子!
边想呲牙一笑,不怎么上心地耸耸肩。
总归是小鱼儿的心意,他拂不得。
春姐日常巡课看到他,心下了然。
前一晚才走了一趟于家,今天边想就来了,果然是只有于锦乐一人能跟他沟通得上。
时不时旷课带来的影响是明显的,耽误了功课,影响了工作,一开始他主动请辞职务的时候春姐没答应,可随着缺勤次数日增,效率又跟不上来,为了班级管理,春姐只能选择放弃。
学校通知全校各班班长集合开会,高二级重点提的是全市统考的事,意在让班委配合班主任进行全员动员活动,可边班长旷课成灾,春姐沟通无效又一次没逮着人参会,最终只能临时抓了副班顶上。
边想在鮀中度过了他大半个中学时光,班长这个职位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他尽心尽责从不懈怠,却在这个时候堕落为头号问题份子,为班级工作带来了诸多不便,终于在这次差点惹出乱子后,被一撸到底。
没有人是不可被取代的,少了边想,不管习不习惯,班级管理还是照样运行,新提正的班长是原来的副班,职务工作上手得很快,就是处理事情方面带了些官架子,缺乏变通,抓仪容抓迟到记表现一板一眼,又轻易不敢担担子,有人提出寒假想私底下组织聚会也被义正言辞地一口驳回。
下面的人开始叹气,怀念曾经边班长的时代,可是有什么用,他们的边班长已经游离在人群之外。
每当这个时候,于锦乐就会托着腮,对着前面不知何时又空无一人的座位发呆。
他没告诉边想那次“三堂会审”的事。
他给他信任,给他空间,不愿意见着他委屈,更不愿意自己成了他的负担。
那么好的一个人,本来就值得最好,没有人能勉强他,既然自己稍加坚持就能成全他的,又有什么不好?
边想旷课情况太过严重,影响太坏,事关学校尊严,单凭春姐一人已经压不下去了,她怕边想被开除,可更怕他出事,学校大门拦不住他,他有不下于十几样花式翻墙,任是教务处加强了巡逻也无济于事,他总能最快找到罅隙一溜烟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