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锦乐说:“春姐说,旷课超过六十节,学校直接开除。”
边想“哦”了一声,然后保证:“好吧,我心里有数,会控制。”
控制?控制什么?控制不被开除吗?
于锦乐想要调整出来一个跟预想相符的理想状态来对他,可偏又无法自控地中升起一股烦躁。
“你有回家吗?”他又问。
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含糊不清的一声,听起来像是在嘴里咬上了什么东西,“算有吧,有事忙就不回去。”
于锦乐垂下眼睑,不接话。
“乐乐?”那边得不到回应,略有迟疑地叫了声。
于锦乐沉默了半晌,那边也安静了下来,低楼层的信号不怎么好,还能听得到听筒里传来微弱的滋啦电流声,以及双方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要说:
511,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呗?
第137章风筝(一)
呼吸一深一浅地交错,与滋啦的电流声织成一股,撞击在耳膜上。边想的呼吸有点儿重,透过话筒,还能听到那边间或传来汽车喇叭的鸣声。
于锦乐能想象到电话那头边想的样子:嘴里叼着烟,慵懒地找了地儿靠着,然后眼睛一眯就开始吞云吐雾。
他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偏偏又一句都挤不出来。
面对春姐约谈的时候,他淡定又安然,乖巧又听话,可事实上春姐那些个苦口婆心刚从他左耳进去,转眼哐当一下就从右耳漏了出来。虚心受教可以是态度,也可以只是姿态,当它归类于后者的时候,代表了拒绝沟通。他用这个姿态来表示对边想的无条件支持,可在面对边想本人的时候,却立场摇摆了起来。
他没想象中那么坚定。
他对边想现在在做的事一无所知,担心他,怕他出事,想提醒他降温了别为了风度失了温度,也想叫他爱惜身体少抽点烟,还跟春姐一样,想叫他晚上回家,白天好好上课……
可他嘴巴松了又合,最终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这就是春姐觉得于锦乐不肯配合的原因——比起成为一根牵动边想的绳子,他更倾向于成为那只放风筝的手,他把边想的意愿放在首位,无条件支持他,边想想往高空飞,他就把绳子放长,可偏生这档儿边想又只听得他的话,于是这又成了一个死循环,这个突破口一点也发挥不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