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大哥和二哥一样,也开发了一项隐性的技能。
只是二哥刚开口,院子里就传来胡老太的叫骂声,“到底那个天杀的,捡了我的鸡蛋,快给我滚出来,把鸡蛋还回来,一个个饿死鬼投胎,没见过东西的,连自己家里的东西都拿……”
好不容易,胡老太被刘春生气得蔫了几天,他们也得了几天的清净,这又开始了。
谁这么不长眼,去拿胡老太的东西。
这不明摆着找骂。
刘艳听着,只有胡老太一个人在骂人,根本没人接声,不由小声嘀咕道:“不会是鸡今天没下蛋吧。”就胡老太那样,天天盯着那两只母鸡,也没旁人能拿呀。
“不可能,奶每天早上都会摸鸡屁股,有蛋没蛋,奶一摸就知道。”刘华摇头,要是以前,有一半的可能,是他妈拿的,另一半的可能,是二伯家拿的。
可是现在,他妈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去守着鸡下蛋,哪只能是二伯家的人拿的。
“……一个个馋得要死,吃了也不怕长疔烂舌头,都是些讨债鬼,老娘前世造了什么孽,一个个全来讨债,一堆讨债鬼,天天惦记着我这点东西,没人伦的东西……”
屋子里的刘艳听得嘴角直抽搐,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憋得狠了,这突然发泄出来,如连珠炮一般,啪啦啪啦一串往外放,都不带停顿的。
相比于刘艳的不适应,二哥刘华仿佛习惯了一般,外面胡老太在叫骂,也不受影响,似完全听不到,和她说起大哥找鸟窝的光辉事迹,“……明明并排有三个鸟窝,大哥却笃定最左边那个有鸟蛋,只让我爬最左边的那棵树……还有,我告诉你,大哥都不会爬树,爬两下,就直接从树下滑下来,摔了个大屁股,还有狗啃泥,爬树都能摔狗啃泥,我还第一回见,哈哈哈,笑死我……”
“华子,你闭嘴。”
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刘华的话,旁边的刘艳,止不住替二哥捏了把汗,大哥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明显被逮了个正着。
刘华多少有点心虚,他之前还答应过大哥,不说出来的,“哥,你怎么来了,你没回隔壁屋子?”
“妈说了,让我睡这里。”刘军脱了鞋,上了床,“我摔了狗啃泥,也比你倒挂树上好,为了我们的安全,以后都不许爬树了。”
“妈只说,不许跳树,没说不许爬树。”刘华抗议道。
“那是妈不知道,你爬树跳下来时,被树枝截住,倒挂在树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要不是我递了根长树枝,你会直接脑袋朝地坠下来了,你看妈知道了,会不会再允许你爬树。”说到这,还压低声音,凑到弟弟身边威胁道:“华子,你等着,你以后再爬树,我就和妈说,你跳树,看妈不抽你条子。”
“妈不会信你?”
“那你看妈是信你,还是信我。”
一听这话,刘华气鼓地看了眼大哥刘军,太坏了,怎么又变得这么坏了。
刘军直接拿了个竹枕头,到床的另一头躺下,重重地哼了一声,他不能爬树,两个人都不要爬才好,反正,山上常有人去的那片区域,鸟窝已经掏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窝巢。
也不用华子再爬树去掏鸟窝。
此刻,刘军可没一点把弟弟用完就扔的自觉。
刚一躺下,看到坐着的妹妹刘艳,又忙地爬起来,一把妹妹拉到自己这头来,“妹妹,你跟我是一边的。”
“才不是,艳儿和我是一边的。”刘华不甘示弱,也上前来拉人。
刘艳没想到,场面一下子变成这样的了,小孩子的世界,她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先前还通力合作,一下子,就变成了拉帮结派了,甩开大哥的手,又推开二哥的手,“我才不跟你们一边的,我跟妈一边的,你们谁跟妈一边,我就跟我谁一边的。”
“我也跟妈一边。”
“我也是。”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又相互不顺眼地看了对方一眼。
“都跟妈一边的,那我们就是一边的,怎么能分成两边的啦。”刘艳说到这,顿了下,带着促狭地笑道:“还是你们谁想分出去,跟奶一边的。”
“才不是。”大哥的声音。
“我也不要。”二哥说话。
两人直接躺下,背朝着对方,刘艳看着,觉得好笑,也没去管他们,反正小孩子一时好,一时又不好,说不定,过一会儿就没事了,并且,大哥很少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举动,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大约是在气头上,刚才被弟弟嘲笑,自觉丢了好大的脸。
“……一个个不吭声,都做起了缩头乌龟是不是,有贼心拿,没贼胆承认了,全是些孬货怂货,没孝心,烂了心肝肺的,也不怕天打雷劈,让天收了去,又懒又馋,阎王都不收,吃我的喝我的,长大了翅膀硬了……”
胡老太的骂声,依旧没停。
陈春红洗完澡进来,听到这里,听出胡老太话里有话,却是不爱听了,走到门口,拿了张小凳子,大力捶了两下,“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个丧门星,是不是你偷拿……”
“我要想拿,就不是偷,我会直接抢了,你找贼找到我身上,就找错人了,再吵到我,信不信,我明天逮个机会,把那两只鸡给宰了。”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