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犯得着吗?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攥在手里刻在身上也总有一天溜走。这墨渊该直该弯岂是你强求得来的?&rdo;小织笼抱着个戏本子边看边说,一脸的鄙夷。&ldo;我就不信有一天那离络被那乌来缠上了你会不管。&rdo;我把扫帚扔在地上,叉着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ldo;离络是谁?&rdo;小织笼头也不抬,很是漫不经心。我撇撇嘴便溜开了,五万年前我们分糖葫芦吃,我比她多吃了一颗,她如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她的记性向来好得很。据说自打那乌来被我赶出魔尊府便决定凡事靠自己,整日不吃不喝坐在天君府门前等墨渊,已经到了半死不活的境地。后来他被他娘哭着带回去时已经是嘴唇发白气息微弱,却依旧梗着脖子水米不进。他娘心疼的哭,找不见墨渊,只得去找天君求情。父神念着往日和他爹爹的情分,便要墨渊好歹去瞧一瞧。墨渊却是一直推说自己忙的很。这天庭里那堆乱事也确实多,不但因为少下雨多大风毁了庄稼惹了民怨,而且几个个别老资格神仙竟与鬼族搞到一块去了。父神听他这样说,边也不方便再劝,毕竟墨渊手里的事才算得上让他挂心的大事。&ldo;那乌来真是个烈性的。&rdo;我稍微的唏嘘。&ldo;今儿个去翡翠楼还是春暖阁?&rdo;墨渊随意的问,并不回应我的唏嘘。&ldo;你真不打算去见他一面,毕竟同学一场……&rdo;我依旧问下去。&ldo;去翡翠楼吧,那里的酒好喝些。&rdo;墨渊便朝着翡翠楼的方向走去。&ldo;乌来他……&rdo;我紧跟了两步。抓住他的袖子。我感觉到他微微的顿了顿便转过身看着我:&ldo;我为什么要去看他?&rdo;脸上的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我偷偷瞄几眼他看不出悲喜的脸,心里犯着嘀咕:&ldo;这是生气了么?&rdo;我伸出两根手指头触了触他的衣裳:&ldo;墨渊……&rdo;他眼光越过我的肩看着来时的方向,默了一瞬。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竟叹了一声实在微不可闻的气。&ldo;走吧。&rdo;他再转身的时候脚步便慢了些。我双手揉了揉耳朵便屁颠屁颠的跟上去。我不知道是翡翠楼里的酒好喝还是翡翠楼里有枝枝,墨渊爱去的还是翡翠楼。枝枝着了一身淡青色衣衫,简简单单,披着齐腰的墨锻长发,脸面几乎不施粉黛,可是肤如凝脂,娇唇含珠,鼻子挺儿不僵,那双眼睛,淡若秋水却风情万种。她浅笑着迎过来,做了个万福辑。我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瞄瞄墨渊的神情。墨渊依旧是挂着那浪荡子的笑,对着那枝枝微微的点点头,眼睛深处却依旧是看不出悲喜的。那枝枝双手扶着把小壶给墨渊满酒,我按了她的手道:&ldo;我来。&rdo;枝枝抬眼瞧瞧我,微笑点头,依旧温和的淡淡的,她是个沉得住气的姑娘。墨渊笑:&ldo;还是免了,你给我满酒的下一时便是我得换衣裳了。&rdo;我便有些讪讪,每次想学那些个莺莺燕燕为他满上一杯酒,可是往往是最后关头一个手抖便洒了他一身。我奇怪这毛病是怎么落下的。&ldo;这里好像来了不少新面孔。&rdo;我趴在窗子上看着走廊。&ldo;战乱频仍,民不聊生,而这烟花酒巷的生意却是唯一好做的了。&rdo;枝枝拿出拭酒渍的帕子递给墨渊,墨渊顺手接过放在桌上。&ldo;为什么?&rdo;我疑惑道。&ldo;在这里,弱小的人是为了忘记,强大的人为了记得更真切。&rdo;枝枝回答。&ldo;那你是为了什么?&rdo;我又问。&ldo;我?&rdo;枝枝便笑得有些落寞,那双秋瞳很是楚楚:&ldo;我为了活下去。&rdo;&ldo;活下去?&rdo;我问。枝枝笑着点点头:&ldo;不管活成什么个不堪的德性,只要活下去。&rdo;她话里满是平淡,而我却觉得心里有些波动。我看到墨渊那波澜不惊的眼里便有了些不知名的东西。&ldo;姑娘又是为了什么来这里?&rdo;枝枝笑问。我想枝枝果然不是俗人,怕是一早就知道我不是个男的。我笑嘻嘻的看一眼墨渊,道:&ldo;为了他呀。&rdo;我说的一脸的坦荡,仿佛自己有着最正大光明的理由,那时候,墨渊是我做一切和不做一切的理由,那么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