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的,傅司远整个人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起抖来。
他的嘴唇无数次张张合合,却悲哀地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良久,他的薄唇才缓缓发出声音,却异常沙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字一句,他说得异常缓慢也艰难:&ldo;挽挽,不要这样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是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吗?是觉得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我可以改的,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要怎样我都可以改的!抱歉,我……我刚刚吓到你了是吗,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rdo;
说着,傅司远从口袋里拿出那两个草戒指,颤着手给程挽戴上。
程挽怔怔的,面无表情地看着傅司远做的这一切,半晌,她缓缓闭上了眼。
她的脸上尽是水珠,不知是天上的雨水抑或是她心里流淌的泪水。
在傅司远忐忑不安的目光下,程挽睁开了眼,冷冷地看着手上的草戒,然后,用力地从手指上摘除,毫不留情地把它甩在了地上。
谁都不知道,这一甩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ldo;没有以后了……我们没有以后了……&rdo;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春天的柳絮,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儿重量,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
&ldo;什……什么?&rdo;
&ldo;傅司远,你知道吗?人在一无所有时的温柔是最廉价的。抱歉,我不想再过这种看不到未来的日子了。&rdo;
顿了顿,她继续道:&ldo;再见了,司远哥哥。&rdo;
说完,程挽便看也不看眼前的人,转身就走。
转身的刹那,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混杂着天上的雨水,顺着脸颊,缓缓地滑落到地上。
到最后,她已经分不清脸上流淌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就像她分不清此时耳畔响起的是雨声还是她心碎的声音。
以前她从未觉得门口那短短几步距离有多远,可如今,明明不过咫尺的距离,却像是横了整个沟堑,仿佛怎么走都走不过去。
每一步她都像走在刀尖上,走得异常艰难,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得难以移开脚步。
再见了,傅司远。
那个因我而偏离的轨道也到了该摆正回来的时候了。
以后,你会拥有一份体面的工作,你会娶一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女子,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你的人生应该是人人艳羡的。
而你的未来也该有无数的可能,但唯独不该有我。
忘了我吧傅司远。
而我,也要开始忘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停更一天,
后天补上,双更。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么么哒,爱你们哟
☆、打赌
第二天一早,傅司远就被送到了国,而程挽则被留在了国内,由以前的保姆张姨贴身照顾,并且别墅里增派了一些保镖负责她的安全。
整个过程里傅司远都很温顺,并没有反抗,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般,只木然地接受着父母的安排。
而去到国的当天晚上,他就发起了高烧,这场病来势汹汹,而且情况有些严重,傅司远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神志不清的,整个晚上都在自说自话。
他说的话断断续续的,不成句子,但来来回回唤的都是同一个人的名字,要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