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他几次,很沉默寡言的一个孩子,可能因为从小不受宠爱,他性格上有些偏激,尤其厌恶下等人,那些女佣经常被他打骂,十分阴暗。”洛烈说道,“据我所知,他一直期望得到父亲的重视,这一回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对自己的父亲有用,自然另眼相看。
听到这话,宫彧皱了皱眉,“那这么说,比特是不可能被我们拉拢过来的,只能用强硬手段了。”
“你们准备怎么做?”洛烈问道。
“找到比特,要么杀,要么抓。”只能如此,谁都不忍心对一个少年上手,可当这少年成了敌人的利剑,那就另当别论。
洛烈表示理解地颌首,“比特有他的怪癖,十分认床,一张他母亲留下的床他睡了十几年,走哪带哪,不让带他就会大吵大闹,也许你们可以从这方面找到他的下落。”
“床?”
“那是一张古董床,无法拆卸,所以算是一件庞然大物,转移的话一定会留下痕迹。”洛烈说道
闻言,宫彧眼里布满惊喜,“太好了,我查一下这几天兰开斯特的动静应该就能查出来,到时我们就能去了。”
阳光徐徐洒下来。
洛烈看向宫彧成熟俊逸的脸庞,目光滞了滞,“你要亲自去?”
“嗯。”
洛烈皱起了眉头,担心的话脱口而出,“很危险,在S市都打得那么辛苦,宫太太差点命丧于此,现在去往兰开斯特的地盘不是更……”
说到一半,他停顿了,他不想预示悲惨的结局。
宫彧站在那里,往前走了两步,转身望向不远处的巍峨古堡,“洛烈,我为这个家付出太少了。”
“……”
洛烈沉默。
“我曾经自私地丢下家庭、丢下责任、丢下亲人,什么都留给我弟弟去承担。”宫彧说道,“比特是兰开斯特最后一张王牌,他们肯定为此不顾一切,我不能再让我的弟弟冒险了。”
“……”
洛烈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身为宫家的长子,我已经逍遥太久,是时候做点事了。”宫彧说着,并没有要求洛烈的回应。
空气都变得格外沉默。
宫彧朝着古堡走去,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过头来看向洛烈,“对了,当初请你为小念治病的时候,我说过要送你一份大礼。”
“……”
洛烈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这次我回来,我给你开一家诊所。”宫彧倒退着边走边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豁达而坦然。
“诊所?”
洛烈愣住。
“本来想给你开一家医院的,但你这人向来不怎么喜欢交际,是做不了院长的。”宫彧笑着说道,越走越远,“就给你开家诊所吧,我亲自督促装璜。等这场风波过去,你也该尘埃落定下来了。”
说完,宫彧扬手挥了挥,转身大步离开。
洛烈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宫彧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这算什么,知道自己会有危险所以在这个时候不怕尴尬地许他一个承诺么?诊所,送一个诊所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