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杰瑞‐‐科莫兰,科莫兰‐‐杰瑞,&rdo;妮娜立刻说道,&ldo;我男朋友。&rdo;她补充了一句,与其说是告诉高个子编辑,不如说是讲给三个姑娘听的。
&ldo;卡梅隆,是吗?&rdo;瓦德格拉夫用一只手拢住耳朵,问道。
&ldo;差不多。&rdo;斯特莱克说。
&ldo;对不起,&rdo;瓦德格拉夫说,&ldo;一侧耳背。你们这些女士就在一个黑大个儿陌生人面前嚼舌头?&rdo;他带着一种呆板的幽默说道,&ldo;查德先生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公司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得了解我们那个罪恶的蚕秘密。&rdo;
&ldo;哎呀,你不会告发我们吧,杰瑞?&rdo;黑头发姑娘问。
&ldo;如果丹尼尔真的不想张扬那本书的事,&rdo;红头发不耐烦地说,不过还是迅速扭头看看老板在不在附近,&ldo;就不会派律师满大街捂盖子了。好多人给我打电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杰瑞,&rdo;黑头发姑娘鼓足勇气说,&ldo;你为什么要去跟律师谈话呀?&rdo;
&ldo;因为我陷进去了呀,萨拉,&rdo;瓦德格拉夫挥了一下酒杯,一些酒洒在修剪过的草坪上,&ldo;一直深陷到我失聪的耳朵。我被扯进了那本书里。&rdo;
几个女人纷纷发出震惊的声音,表明自己的态度。
&ldo;奎因会说你什么呢?你一直对他那么够意思。&rdo;黑头发姑娘问道。
&ldo;欧文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对他的那些杰作下手太狠。&rdo;瓦德格拉夫说着,用不拿酒杯的那只手比划出剪刀。
&ldo;哦,仅此而已吗?&rdo;金发女郎说,语气里有一丝隐约的失望,&ldo;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就他那个调调儿,有人给他出书就该烧高香了。&rdo;
&ldo;他好像又转入地下了,&rdo;瓦德格拉夫说,&ldo;谁的电话都不接。&rdo;
&ldo;怂包。&rdo;红头发说。
&ldo;说真的,我挺替他担心的。&rdo;
&ldo;担心?&rdo;红头发不敢相信地问,&ldo;你是在开玩笑吧,杰瑞?&rdo;
&ldo;你要是读过那本书,也会感到担心,&rdo;瓦德格拉夫说着,打了个小小的嗝,&ldo;我认为欧文崩溃了。那本书读起来像一篇绝命书。&rdo;
第十三章(4)
金发女郎发出一声轻笑,瓦德格拉夫朝她一看,她赶紧忍住。
&ldo;我不是开玩笑。我认为他的精神垮了。在所有那些稀松平常的怪诞描写下面,潜藏着这样的意思:每个人都跟我作对,每个人都想来抓我,每个人都恨我‐‐&rdo;
&ldo;确实,每个人都恨他。&rdo;金发女郎插嘴道。
&ldo;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幻想那本书能出版。现在他失踪了。&rdo;
&ldo;不过他一贯都是这么做的,&rdo;红头发不耐烦地说,&ldo;这是他的保留节目,是不是?苗头不对就溜之大吉?戴维斯‐格林公司的黛西&iddot;卡特告诉我,他们给他出版《巴尔扎克兄弟》时,他两次负气一走了之。&rdo;
&ldo;我还是为他担心。&rdo;瓦德格拉夫固执地说。他喝了一大口葡萄酒,说,&ldo;没准已经割腕了‐‐&rdo;
&ldo;欧文不会寻短见的!&rdo;金发女郎嘲笑道。瓦德格拉夫低头看着她,斯特莱克认为那目光中既有怜悯,又有反感。
&ldo;人真的会寻短见,米兰达,当他们认为活着的全部理由已经不成立之后。即使别人认为他们的痛苦只是个笑话,也不足以使他们摆脱那样的想法。&rdo;
金发女郎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扫了一圈其他人寻求帮助,可是没有人出来为她说话。
&ldo;作家与众不同,&rdo;瓦德格拉夫说,&ldo;我见过的有点才气的作家都有点疯癫。该死的利兹&iddot;塔塞尔对此肯定记忆深刻。&rdo;
&ldo;利兹声称不知道书里写了什么,&rdo;妮娜说,&ldo;她跟谁都说自己病了,没有认真地读‐‐&rdo;
&ldo;我太了解利兹了。&rdo;瓦德格拉夫低声咆哮着说。斯特莱克看到这位喝醉了酒的好脾气编辑脸上闪过一丝真正的怒气,不禁十分好奇。
&ldo;她把这本书寄出去时,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认为这是从欧文身上赚钱的最后机会,而且正好可以把范克特的丑闻张扬出去,她恨范克特不是一年两年了……现在见事情闹大了,她又急着撇清。真是极端恶劣的行为。&rdo;
&ldo;丹尼尔取消了今晚对她的邀请,&rdo;黑头发姑娘说,&ldo;我只好打电话告诉她。真是可怕。&rdo;
&ldo;杰瑞,你知道欧文可能去了哪儿吗?&rdo;妮娜问。
瓦德格拉夫耸了耸肩。
&ldo;哪儿都有可能,是不是?我希望他不管在哪儿都好好的。虽然如此这般,我还是忍不住有点喜欢这个傻傻的混蛋呢。&rdo;
&ldo;他书里写到的范克特的那个大丑闻是什么呀?&rdo;红头发问,&ldo;我听人说好像跟一篇书评有关……&rdo;
除了斯特莱克,他们几个人同时开始说话,但是瓦德格拉夫的声音盖过了其他人,姑娘们便安静下来,女人面对有身体残疾的男人本能地会表现出礼貌。
&ldo;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那个故事呢,&rdo;瓦德格拉夫说着,又打了一个小嗝,&ldo;简单地说吧,迈克尔的第一任妻子埃尔斯佩思写了一部很蹩脚的小说。一本文学杂志上登出一篇匿名仿作。她就把仿作剪下来别在自己的衣服上,像西尔维娅&iddot;普拉斯那样,开煤气自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