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从外面推开,丫鬟们将膳食一一端上来,曹林氏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人一般和夏幼幼聊:&ldo;说起来,家公只说要我来做客,我却不知道阿幼和方才那位身份是什么?&rdo;
&ldo;你不知道?&rdo;夏幼幼奇怪的看着她,随后想到什么,哭笑不得道,&ldo;估计是尚言的失误,他也真是的,不能为了给我讲些怀孕事宜就不由分说的把你请过来吧。&rdo;
曹林氏奇道:&ldo;怎么,夫人你有孕了?&rdo;
&ldo;……没有,唉,说起来有些丢人,先用膳。&rdo;夏幼幼笑着单手拿起筷子吃饭,左手手指沾了水在掩饰下在桌上写字,写一个便用袖子擦一个,碗里饭用了一半时字也写完了。
曹林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等看完后便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笑道:&ldo;我本来没有胃口的,没想到阿幼家中的饭菜如此诱人,令我想多用一些。&rdo;
其实夏幼幼在桌上只是写了&ldo;我非坏,莫要认我&rdo;几个字,被救过的曹林氏便本能的觉得她不是坏人,决定按她说的去做。事实上她已经猜出夏幼幼发福蝶的身份,昨日在众人面前被逼承认也是无奈之举,心中早已后悔,此时若能补救,她求之不得。
夏幼幼笑:&ldo;那便多用些,对了,我们家里有两棵杏树,待会儿我带你去摘杏子。&rdo;
曹林氏奇怪的看她一眼,不知为何突然提起杏树,不过她既然说了,自己便应和着:&ldo;自然,我最喜欢吃杏子了。&rdo;
二人说说笑笑,像是第一次认识又相谈甚欢的朋友一般,吃完饭便去庭院散步了。
始终在她们身后藏着的暗卫身影一闪,朝书房去了,夏幼幼假装没有发现身后的动静,牵着曹林氏的手朝前走。
书房内,傅明礼听了暗卫的汇报,面色柔和了一些,看来她与曹林氏从未见过,那发福蝶和她是一个人的假设便不攻自破。
&ldo;督主,能证明夫人的清白也是好的,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做?&rdo;刘成问道,督主娶妻一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如今在请曹小夫人的时候虽然没有说明身份,但曹云那个老油子却是知道的,到时候曹小夫人一回府被问起,那夫人的身份不就曝露了。
傅明礼垂眸:&ldo;曹云无妨,他虽在翰林做事,却一早就向二皇子投诚,我的事他不敢说出去。&rdo;
刘成点了点头,舒了口气道:&ldo;幸好夫人不是发福蝶,否则奴才真不知该如何做了。&rdo;
&ldo;她是与不是,都是我的夫人,你又有何不知如何做的?&rdo;傅明礼扫了他一眼。
刘成一僵,讪笑道:&ldo;督主说的是,不管夫人身份是什么,她都是奴才的主家。&rdo;
&ldo;不过仅凭今日一事,还不能确定阿幼是否为发福蝶,曹云儿媳曾被发福蝶救过,难免不会包庇于她,想要彻查,还需昨日见过发福蝶的女客一一确认才是。&rdo;傅明礼思及此,又蹙起眉头。
刘成疑惑:&ldo;可若是如此做,万一夫人是发福蝶,被那些女客给认出了,此事再散波出去,夫人岂不是会有危险。&rdo;
傅明礼垂眸,这也是他为何选择曹云儿媳来确认的原因,若阿幼真的是密语阁杀手,他也好将此事瞒下来,可当看到曹云儿媳和她不认识时,他又想到了二人之前的渊源,对曹云儿媳也不甚放心起来。
刘成看傅明礼目空的盯着某处,便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忍不住叹了声气:&ldo;督主既然不管夫人是何身份都会将她留在身边,又何必执着于一个答案。&rdo;
&ldo;我总要知道,与我同床共枕的人是谁吧。&rdo;傅明礼垂眸。
一旁的刘成无言片刻,正不知要如何回答时,门外便冲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厮,他立刻斥责道:&ldo;天塌下来了不成?!做什么冒冒失失的?!&rdo;
&ldo;老、老爷,夫人爬杏子树上去了。&rdo;小厮慌道。
傅明礼蹭的站了起来,板着脸朝外走去,刘成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再去看他已经不见了。
刘成的嘴角抽了抽,低头看向跪着的小厮:&ldo;夫人怎么突然去爬杏子树了?&rdo;
&ldo;因为她、她想给曹小夫人摘一些杏子,又嫌奴才们笨手笨脚,所以就爬上去了,奴才怕夫人有危险,夫人又不听劝,便只能跑来寻老爷和刘管事了。&rdo;
刘成内心闪过一瞬疑惑,都说有孕的人不能吃杏子,会对腹中孩子不好,怎么夫人会带着曹小夫人去摘杏子?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便跑去寻人了。
傅明礼急匆匆走到栽着杏子树的院门口,便看到夏幼幼正踩着细细的树枝去够树顶的杏子,下面是着急的曹林氏和一群小厮丫鬟。
他看得喉咙发紧,既想立刻将她斥下来,又怕吓到她会摔到她,只好慢慢的靠近树下,正当他要走到树下时,曹林氏眼尖的看到他,忙向他行礼。傅明礼想让她闭嘴的时候夏幼幼已经发现他来了,许是怕被自己骂,慌忙就要从树上下来。
&ldo;慢些!&rdo;傅明礼的话音刚落,就看得他家小姑娘脚下一滑,从树上跌了下来。
他扑上去抱人的时候已经晚了,夏幼幼的胳膊直冲地上的石头去了,她面色一白,疼得喊都喊不出来,额角的汗瞬间流了下来。
&ldo;叫大夫!&rdo;傅明礼将人抱在怀里,恼怒的朝众人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