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时候?&rdo;安终于看向她。
&ldo;就在你请假的那几天。&rdo;邵征替她回答,&ldo;而这篇稿子初次拿出来讨论的那场例会,你也正好缺席。&rdo;
那场例会?就是伤到了腿和姜拓聊天的那个下午?
安学敏无比懊恼。
&ldo;既然我一直都缺席,你们却还自称是经过&lso;全体成员&rso;表决。&rdo;她不甘地道,&ldo;那我算什么?我还是不是《茁芽》的一员?&rdo;
&ldo;如果投票过程中出现悬疑,那么你的一票就有关键性效用,我自会征求你的意见。可是那一次的投票,反对的声浪被决定性地压倒,就算多你一票也根本无济于事。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不会变的。&rdo;
邵征如此解释,如此轻描淡写。
可对于安学敏来说,知不知情是绝对能影响结果的。只要她知道了这件事,不惜一切也一定会阻止它的刊出,改变这个结果。哪怕是跑到印刷厂里把稿子拦下来她也做得出。为了姜拓她会全力以赴的!
因为她知道,这样的文章见了报,不论消息是真是假,对姜拓本人一定会造成心理创伤。
&ldo;内容你真的查实了?&rdo;她又问尤莉,&ldo;关于姜拓的身世……都是真的?&rdo;
&ldo;是真的,&rdo;邵征又替她说,&ldo;就是怕不确实,我还亲自跟着尤莉的线索查证了一遍。&rdo;有点戏谑地,他还添了一句:&ldo;要向你出具证明吗?&rdo;
邵征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
最该责怪的人就是他!
他本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告诉她,就在那天他去带她回家的时候,或者每一个黄昏与早晨他们在家门口相遇的时候‐‐反正他们住得那么近,两家关系又那么好。他们天天见面,可他故意只字不提。
而且,就算投票结果是那样,最后决定权还是在邵征的手上。
&ldo;你!也同意刊发此文吗?&rdo;
邵征点了点头,&ldo;不错,我一直都投的是赞成票。&rdo;
安觉得自己的精神意志快面临崩溃,她几乎控制不住地想把他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都一下子掀翻于地。
&ldo;这就是你的所谓的新闻理念吗?&rdo;她悲愤至极地质问他,&ldo;邵征,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也是这么低俗这么冷血的人,像你和你的那帮手下,来做学生报刊真是太屈才了,你们该去办八卦杂志,天天像狗仔一样,跟踪、蹲点、挖隐私、掏秘闻!&rdo;
她好不容易忍住了掀他台子的冲动,却无法止住泪水的泛溢。
&ldo;别人这样倒也罢了,可我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为了什么?就为了让更多的人对我们的报纸感兴趣,创造一个高的阅读率吗?值得把自己的人格和别人的快乐都赔进去吗?&rdo;
说着,她突然看到邵征桌子上摊着一份稿子,正是适才进来时他们在讨论的。大标题写着:揭秘‐‐慕华狩猎者与程北大哥大之间的诡异牵连。
见鬼,又是写姜拓的。
安一把拿过来,转向尤莉,&ldo;就知道什么奇闻啦,秘史啦!你们知不知道当事人会因为这样的报道承受什么样的伤害?在人家伤口上洒盐很过瘾吗?你们怎么都没有一点良知与同情心呢?这种行为,比小偷更无耻,比刽子手更无情!简直就是下流卑鄙!&rdo;
尤莉不比邵征,对安会因为爱护而容忍,她可受不了如此指责。
而且,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
&ldo;把稿子还给我!&rdo;她上去抢夺。
安紧紧捏着,恨不得一把撕掉。
邵征眼看她激动起来真的有可能会一把撕掉,忙站起来走到她们中间,一手拉住一个。
他有点严厉地朝安道:&ldo;安,把稿子拿出来!不像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