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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陆春宴的错觉,总觉得眼前的人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手里的烟头。
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把烟丢进烟盒里,单手背在身后,低声道:“雪庭……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雪庭指了指陆春宴身后的酒店,“来看风水。”
陆春宴一愣,下意识转身,肩膀微侧,手里的烟盒突然被掠去。雪庭拿过烟盒,放在鼻尖轻嗅,“这是什么?”
陆春宴猛然回头,视线撞进雪庭探究的眼中,像是初入世的幼兽,这种似曾相识的好奇,秋瑶也有过。他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抬起手去把烟盒拿了回来,手指蜷曲,烟盒被他捏在掌心里,纸盒扁了下来。
陆春宴说:“这是烟。”
“烟?”
雪庭重复着这个字,似乎还有困惑,下一秒手臂便被陆春宴拽住,他往前一倾,身体已经被陆春宴揽在身后。
身旁的喷泉亮起了灯,原本汩汩流动着的水突然变得湍急,水花飞溅,和灯光音乐一起,泼洒开来。陆春宴挡在了雪庭身前,那些水迎面溅向他。
陆春宴抓着雪庭的手腕,睁大眼回头看雪庭,一滴水掉进他的眼睛中,又涩又疼。
“放开我。”
雪庭眉头微蹙,反手轻挥,朝他们溅来的水滴彷佛被隔绝在了一层薄膜外。陆春宴松开手,雪庭立刻退到几乎之外,停滞在半空的水珠顺势落下,全都浇在了陆春宴身上。
音乐喷泉发出的声音,像是小提琴和钢琴协奏。
雪庭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狼狈的人,心里隐隐有种错觉,彷佛这种浪费落寞不该在眼前的人身上显露。
陆春宴扯了一下露出半截的袖子,“对不起,我忘了你的身份,我先进去了。”陆春宴说完朝雪庭笑了笑,笑容很淡,彷佛盛夏夜空闪过的流星。
雪庭站在原处,目光投向陆春宴,在他的背影上停顿了几秒。
说来也是巧,雪庭在四季酒店里的房间和陆春宴他们就在一层上。陆春宴走在前面,他在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维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许微寒其实一直没有走远,回去后便坐在大厅的小沙发里平复心情。
没过多久,见陆春宴从外进来。许微寒缓了口气,扯开嘴角让自己笑,站起身刚要出声,就见陆春宴停下转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走在他身后的人听见了,便快走了几步,点了点头,陆春宴朝电梯那边指了指,而后两个人一块进了电梯。
耳边”滴答“一声,大厅内的挂钟响了,许微寒陡然惊醒,身体跌进小沙发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们都是在五楼,雪庭是第一次坐电梯,之前都是直接走楼梯上去的。
电梯上升,身体骤然失重,他愣了一下,立刻拉着门,一副现在就要出去的架势。陆春宴眼疾手快,攥住他的手腕,低声道:“不要去碰门,这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