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秦思思彻底睡不着了,在她面前,付媛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可就在刚刚,付媛明显话里有话。
她总觉得付媛有事,于是半个小时后,她打通了顾显的电话。
顾显早就睡了,没想到被她一个电话给轰醒了,他揉了揉睡眼,带着哭腔,“大表姐,什么事呀?”
“我要去郊区写生,你帮我准备准备。”
“哦,什么时候呀?”
“一会儿就去。”
这话就如同一个炸|弹,把他仅剩的睡意全都炸没了。
“你,你说什么?”顾显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听力了,“这大晚上的,大表姐你清醒着吗?不会在梦游吧?”
秦思思白了一眼,“半个小时之后,我要在楼下看到你的车。”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顾显虽然不理解大表姐的这一出,但艺术家总有自己的小脾气和小习惯,于是挂断电话他就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顾显准时来到了付媛的小区楼下。
好在顾显还有点脑子,没有开他的五颜六色过来,只两辆清爽的白色suv。
秦思思将画架重新收了起来,钻上了车,“走吧。”
顾显那开车的“大表姐,咱这是去哪个郊区呀?”
“福园镇。”
付媛说的没错,走高架市区到福园镇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只是由于出发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所以到的时候,差不多凌晨两点多了。
好在福园镇也不小,他们先找了个酒店住了下来。
这是当地最好的酒店,从她房间里的那块巨大落地窗看出去,可以隐约看到对面层峦叠嶂,以及一条蜿蜒的河流。
这条河流是宁江的上游,福园江。
秦思思睡不着,就索性在窗旁坐了下来,定定地望着外面几乎罩了一层黑雾的景色。
她此刻的心情也像被蒙上一团黑雾。
搞创作的人一般心思都非常敏感,几乎别人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细微的语态变化,他们都能从中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然则付媛那通电话的语态可不止是一丝的变化,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她到底遇到了什么?
直到窗外景色慢慢从黑雾中显现出来,她还没想明白。
与其干坐着,还不如去看看呢!
于是早上五点半,她穿上了一身运动装,戴上了墨镜口罩,从酒店大门走了出去。
付媛也没想到回到家时,会是这么一副场景。
七大姑八大姨仿佛是在等待着一个待售的商品一样等着她,直到她出现,她们又仿佛评估商品一样围了上来,对她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的。
付媛想拒绝,可碍于杨思晴女士和付敬国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等着她们评估完。
付敬国确实是掉水里了,只不过不是掉进了福园江,而是儿童福利院附近那个钓鱼的小池塘。
当时他在钓鱼,从福利院里逃出来几个小孩儿大约是因为贪玩,不小心掉水里了,于是他就奋不顾身地跳了下去。
大约是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运动,把孩子们都救上来后,他由于抽筋,两条腿都麻木了。
好在问题也不大,只要休养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