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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2页）

&ldo;是今天。&rdo;昭君也记起来了，为匡衡代答。

皇帝每逢三、六、九朝慈寿宫，是太后很看重的一件事。

倘或愆期，必会查询，那可真是&ldo;诸多不便&rdo;了。皇帝无奈，只得起身。

皇帝黯然地叹口无声的气，一步重似一步地踱了出去。昭君心里当然很难过，但强制克制着自己，保持漠然的脸色。王昭君》王昭君29

王昭君29

天气突然回暖，金黄色的阳光，洒遍桂宫中，千门万户，宫女们都换了薄薄的春衣，约伴嬉游，明灭不定的林子里，不时可以听见笑声，那光景真如清明前后的艳阳天气，恰是踏青的季节。

然而昭君心头，阴霾不开。情势显得很混沌，究不知皇帝打的什么主意？忍无可忍之下，派人去请匡衡，要问个明白。

&ldo;匡公，&rdo;她问：&ldo;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逗留不走？务必请你说明白。&rdo;

匡衡实在也不知道怎么说了？有个意外的情况，是谁也想不到的。有人在皇帝面前告密，说石显如何受了呼韩邪的贿，又如何纳了胡妇为妾。因而处处卫护着呼韩邪，最明显的证据是，向胡里图提出的一张贡礼单子，原来是用二十方木简所书，结果只要两方木简就写完了。

因此皇帝不能不疑心，石显是想尽手段，要将昭君送到塞外去做阏氏。当然，他不能冒冒失失地向石显查问其事，特召匡衡密议，尚无结果，所以将昭君的行程，暂且延搁下来。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君臣二人，再就是一个周祥，匡衡当然不能跟昭君说破，却又一时找不到掩饰的理由，以致于讷讷然地好久都无法作答。

&ldo;匡少府，&rdo;昭君认为事态严重了：&ldo;我身为长公主，不能长此逗留在离宫。如果一时不走，请你把我送回皇太后那里！&rdo;

这是逼匡衡说实话，暗寓着威胁的意味，如果不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她会奏请太后作主。匡衡识得她话中的分量，不由得有些着慌。

&ldo;长公主请忍耐！&rdo;匡衡惶恐地答话：&ldo;我奉旨不准泄露真相。请长公主体谅，莫使我陷于违旨之罪。&rdo;

&ldo;违旨是死罪，我怎忍害你。不过，匡公，你也别忘了，你是奉懿旨送我出塞的。违背皇太后的吩咐，罪名应不会轻。&rdo;

&ldo;是，是！&rdo;匡衡被提醒了：&ldo;我今天就进宫请旨，回头必有确实的消息。&rdo;

&ldo;好！我等着，不过，匡公，我想请问你打算请谁的旨？&rdo;

&ldo;我跟皇上请旨，就把长公主刚才说的话，面奏皇上，想来皇上亦不敢违背懿旨。&rdo;

&ldo;照此说来，是马上就可以继续上路了？&rdo;

匡衡想了一下，有了个主意，很负责地答说：&ldo;是！我想明后天就会往前走。&rdo;

匡衡是这样的想法：石显与呼韩邪勾结之事，并无确实佐证，而且也不是短时间内所能查得明白的，而昭君出塞却不宜中止，以免太后诘责，因而他决定建议，一面查石显，一面送昭君，缓缓行去，如果有了任何改变，遣快马传旨，中途折回，也还来得及。

皇帝欣然准奏。匡衡随即又说：&ldo;行程耽搁，易起流言，传到塞外，反易引起意外猜疑。臣此刻向皇上叩辞，明日一早就护送长公主上路了！&rdo;

&ldo;好，好！你多辛苦，此去到了雁门，务必与陈汤仔细商量。&rdo;皇帝又说：&ldo;匡衡，你是国家柱石，陈汤的身份地位，都远不如你。不过各有专司，此行无异战阵，一切自应以武将的号令为主。希望不要介意。成功回来，我自有慰劳之处。&rdo;

匡衡灵机一动，自奉旨暂留，得知石显为人密告以后，他一直在筹思如何为石显洗刷，而苦无善策。此刻忽然想到，大可借陈汤来做篇文章。

&ldo;臣遵旨，此去一切听陈汤作主。不过，臣愚，窃有所不解，亦不知可能冒渎陈奏？&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皇帝答说：&ldo;我们君臣一德，你尽可直言无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