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该起床了。”一名家丁门外轻唤。
李怀玉睁眼一看,天色已大亮,他坐起来道:“我知道了。”遂更好衣,来到门外。
家丁躬身道:“少爷,随小的沐浴去吧?”
李怀玉随家丁进入浴室,只见浴桶里热气弥漫,水面上飘满一层玫瑰花瓣,香气扑鼻。他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家丁道:“老员外让我等好生伺候,您就让小人帮您洗吧?”
李怀玉无耐,不再为难那些仆人。他解下衣物,走进浴桶,浸在水中,享受的闭目养神。这时,门外进来一名婢女。这是张员外怕那些男仆粗手粗脚伺候不周,特意吩咐她来照料李公子。这小婢靠近浴桶,轻手轻脚服侍李生沐浴。
家丁给李怀玉添加了半桶热水,道:“公子好有福气。”
李怀玉缓睁二目,问:“此话怎讲?”
家丁道:“您能得到老爷的疼爱,做了张家儿郎,难道还没福气吗?多少人做梦都找不到如此富贵的爹。”
李怀玉叹气道:“人生福祸无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想要的,未必能够得到;你害怕发生的,躲都躲不过。或许对你们仆人而言,有个富贵爹就能满足,然而钱财乃身外之物,真当我们大祸降临之际,钱财却买不来平安。只要我们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求个心安理得足矣,至于那些无法拥有之事,就让它随云烟而去。”
家丁听得一头雾水:“公子说的好生深奥,小的甚难理解。”
李怀玉不再言语,陷入沉思。
沐浴已毕,家丁婢女给李怀玉更好衣物,套了一件白色锦袍,上绣鲜红梅花,内藏香囊,腰围镶玉锦带,带上悬挂玉坠。丫鬟给他理好秀发,戴上金丝髻冠,穿好薄底长靴,用香液漱了下口。
客厅里,李怀玉向张员外叩头行礼道:“爹爹早安。”
“儿呀,为父今日给你介绍两个人。”张员外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一位身披道袍,手握佛珠的老妪说:“这是你娘!”又指着一位衣着华丽,手摇美人扇的美妇说:“这是你二娘!”
李怀玉向她二人一一叩头行礼。
张忠吩咐家人备起一桌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道:“今天是个大喜日子,让我们举家欢聚一堂,认识一下我儿怀玉。”他猛然记起一宗事,对一名家丁说:“刘福,你且上楼把你家小姐请下来,就说我给她收了一个弟弟,让她下楼认识一番。”
刘福是二太太刘兰英的远房侄子,只因家里惨遭横祸,父母双亡,目下无依无靠,只能投靠这个远房姑母。张员外见此人甚是可怜,又颇有些伶俐,便让他做了张府的仆人。
刘福转身奔出客厅,来到张小姐的绣楼雅仙阁外,见袭月丫鬟正在楼下浇花,拱手道:“这不是袭月姐姐吗?”
袭月打量了一番,冷笑一声,问道:“这不是刘福吗?你来雅仙阁有何贵干?”
刘福道:“老爷昨日收了一个儿子,现在特让我上楼请小姐前去客厅行认弟之礼。”
“原来如此。”袭月挥手道:“你且去吧,我上楼通报小姐。”
“是。”刘福转身离去。
这位张小姐全名唤作张美英,生的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她有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好像南海菩萨转世,恰似月宫仙子下凡。此女拜昆仑老祖为师,仙法了得,武艺高强,马上马下无所不能。她有一柄百斤月影大刀,可切金断玉,锋利无比。她如今芳龄二十有三,身怀绝技,一般男子难入法眼,尚未婚配。
袭月上楼转进内阁,抿嘴笑道:“小姐,您有大喜事了。”
张美英放下绣花细针,抬头一笑,缓缓道:“小蹄子,本姑娘愁有千万,喜从何来?”
袭月道:“您有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