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嘿嘿,想得美呢!
她这个人、这颗心,早就全被阙立冬吃乾抹净,更别提她忙了好几个礼拜,连半毛薪水都还没领到,她要是现在一走了之,岂不是亏大了?
再说,她虽然气恼阙立冬与老哥的隐瞒,却没有动摇想与他共度一生的决心。那个暴躁的男人,虽然霸道,却从没强迫过她,会跟他上了床,可全都是她心甘情愿的,说要离开,只是存心要吓他,小小发些雌威,惩罚他的霸道。
比起丁革,阙立冬与她之间有更严重的问题。
他不但干涉她的自主权,更糟糕的是,他还隐瞒了不少事情,每当她好奇询问,他就闷不吭声,不肯透露半句。
虽然他的隐瞒,是顾虑到她的安全,但她还是难以忍受。长此以往,要是真有白头偕老的一日,他肯定会隐瞒起所有危险的事,不许她过问。
与一个人执手相牵,真能不去过问他的所有吗?要相处一辈子,就该彼此坦承,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即使是危险,她也想要与他分担--
一团灿烂的色彩从窗外飞进来,扯著嗓子嘎叫,在她头顶上绕啊绕的,打断她的思绪。
「海咪咪、海咪咪!」鹦鹉叫著,语调比平常焦急。
缇娃看都不看它一眼,俐落的抖开男用衬衫,在烫衣架上挂好。小巧的熨斗喷出蒸气,顺著她优雅而确实的动作,轻易就把衬衫烫得平平整整。
「拜托你,可不可以别再叫我海咪咪?」好吧,她虽然很「有料」,但也还不到「波涛汹涌」的地步啊!
鹦鹉拒绝更改昵称,拍著翅膀用更快的速度绕圈子,嘎叫声尖锐而刺耳。「海咪咪、海咪咪,快跑,有外人!」
她忍无可忍的举起熨斗,威胁的挥舞。「喂,再叫我海咪咪,我可就要翻脸--」她突然间住口,总算听清楚鹦鹉在嚷些什么。
外人?!
缇娃全身寒毛直竖,警觉的看向窗外,赫然看见一个长相斯文的陌生人,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正隔著窗户对她微笑。
那笑容很礼貌,笑意却没有到达他的眼中,整张笑脸看来就像面具,让人觉得不舒服。
「午安。」他自动自发的开门,也不管她同不同意,迳自闯进屋里来。
她屏住呼吸,眼睁睁看著对方走入客厅,娇小的身子僵硬不动,手臂还举得高高的,熨斗始终没放下来。小脸上看似平静,洋装下的腿儿却在瑟瑟发抖,紧张得冶汗直流。
躲回家里来,是想要吓吓阙立冬,没想到这会儿却让杀手有机可乘,逮著她落单的时候。她原本以为,在「长平」社区内,自个儿是绝对安全的--
唔,不对,她不应该这么悲观,说不定这个人不是来取她小命的杀手,只是脸皮比较厚的推销员。
「抱歉,我们家里谢绝推销。」她好不容易挤出笑容,充满希望的说,期待用这句话就能打发对方。
「我不是推销员。」简单的一句话立刻粉碎她的最後希望,他笑得更温和有礼,伸手推推金边眼镜,再慢条斯理的戴上手套。「你就是丁小姐吧?你本人看来比照片上更美丽。」
「谢--呃--」她本能的道谢,才刚吐一个谢字,就懊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天啊,她怎会笨到这种程度?竟还开口跟他说谢谢?这么一来,不就是承认自个儿的身分了吗?完了、完了,现在就连推说只是长相相似,纯属巧合的机会都没有了!
「真可惜,你长得很像我曾交往过的一个女孩。」杀手的口吻里充满怀念,悠闲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枪,逐一装入子弹。「别怕,我不会让你太疼的。」他温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