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都已经捡回来了,他又能怎么样?齐达无奈的叹了口气,温声道:&ldo;今晚你就睡在这里吧。&rdo;
水秀怯怯的看了看齐达‐‐显然刚才的那一声大喝给了她极深的印象,然后慢慢的爬上床贴着墙睡下。
齐达低头,对上齐又黑溜溜的眼睛,突然想起水桶还被自己丢在半路上呢!算了,明天早再去挑回来吧。
齐达自暴自弃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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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达按照往常起床时间起来的时候,发现水秀已经起来了。
愣愣的看着灶上那个挥着锅铲炒菜的女人,齐达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眼眶发热。
与此同时水秀也注意到了齐达,&ldo;起来了?等等就吃饭了,先洗把脸坐一会儿吧。大锅里有热水。&rdo;
&ldo;水秀婶娘?&rdo;齐达有些不好意思,&ldo;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多睡会儿?&rdo;
&ldo;嗨,我们大人觉少,不像你们长身体的小孩子,要睡。&rdo;水秀清清慡慡的笑着,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衣服也整整齐齐,若不是眼角还未退去的淤青,丝毫看不出她就是昨晚那个狼狈的疯妇。
齐达想起昨晚被自己丢在路上的水桶,&ldo;婶娘你先忙着,我去把水桶挑回来。&rdo;
&ldo;不用去了,挑回来了。&rdo;水秀用锅铲指了一下水缸,齐达果然看见装得满满的水缸旁边放着他昨晚丢在路边的水桶。
齐达无奈了,只得搬了个小板凳在灶门前坐下,托着下巴看着灶眼里熊熊燃烧的火,&ldo;对了,水秀婶娘,要不要我去喊大毛叔过来接你?&rdo;
灶背后炒菜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只听见灶眼里柴火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过了许久,&ldo;不用了,&rdo;水秀安静的把炒得有些过熟了的荠菜装盘,&ldo;我们先吃饭吧。&rdo;
&ldo;哦。&rdo;齐达大略猜到出了什么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把水秀疼宠得上了天的大毛会突然打她,但他知道,这种事情他们是不会跟他这个只有九岁的&ldo;小孩子&rdo;说的,于是不再说话。趁着水秀准备的功夫,他回到里屋把小家伙叫起床,托着小家伙水嫩嫩的屁屁让小家伙解了手,然后给小家伙穿衣洗脸,等一切都忙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水秀的早饭也准备好了。
&ldo;我看你灶前挂有熏肉,我就割了点来炒。&rdo;水秀对着齐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ldo;还用袋子里的米煮了点稀饭。&rdo;
&ldo;没关系,东西搞回来就是吃的。&rdo;齐达用筷子夹了点尝了尝,&ldo;不过婶娘比我自己弄的好吃多了,要不以后婶娘就住我家算了?&rdo;
&ldo;好了,不过可不许嫌弃我吃得多。&rdo;水秀试探着笑笑回答。
&ldo;不会的。&rdo;
吃过早饭后,虽然水秀已经再三说了自己没事,齐达还是顺便去了村里大夫那请他来一趟。
水秀拗不过齐达,再加上自己也有几分担心,所以还是伸出手让大夫看了看,确定没事后两人才放下心来。
给大夫包了十二文钱挂了个红,水秀不好意思极了。明明是自己看病,却还要一个小孩子帮忙出钱,可是她身上也确实拿不出钱,只得满脸通红的对着齐达郑重道:&ldo;达伢子,婶娘记住你的好。&rdo;
&ldo;婶娘说什么呢,大家乡里乡亲的,相互扶助是应该的,再说了,婶娘不也有帮我吗?&rdo;齐达把大夫送出门,靠在门上不在意的说。
水秀没再答话,但她暗自下了决定,以后孩子出生了,一定要他(她)牢牢记住齐达的这份恩情。自己这辈子是不太可能有什么作为了,所以只能指望将来的孩子来回报这份大恩。
因为昨晚回家的晚,昨天买的东西都还没整理。如今得了空闲,齐达自然要验收一下自己的战利品。米已经被水秀放入米缸中了,看着原本空荡荡的米缸中白花花的大米,齐达眼睛都笑弯了。
家里并没有专门放面的行头,齐达把装面的袋子细细扎紧,用绳子挂在房梁上。
盐买得有点多了,家里的盐罐根本就放不下,齐达按照放面的方法依样画葫芦‐‐挂在房梁上。
再转身,齐达准备收拾那三匹布和棉絮,却发现那边水秀已经把布拉了开来在量尺寸准备裁剪了‐‐用的是齐母生前留下的剪刀簸箩。齐达有些奇怪,之前他曾经因为要用剪刀而翻找过齐母留下的东西,可是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只得用柴刀代替。可是水秀一来就找着了,难道这就是所谓女人之前奇怪的直觉?
齐达有些无语的摇头,想起他以前也是怎么也弄不懂妻子和女人以及后来的儿媳妇那一摊子事情,也就不再想了。
回头抱起吃饱了又开始睡的齐又,齐达决定上山一趟,屋里已经没他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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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出门前烧了香的缘故,齐达这次的运气极好。他一路看着以前布置的陷坑过去,居然收获了大大小小五只兔子,而且都没怎么受伤,另外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