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闲来无事做了首词,可否劳烦苏家郎君指点一下呢?”
聂云笙说着取出一张纸笺。
苏牧抬手接过来展开,却见是一首踏莎行的词牌。
“夜风吹醒,窗外寒星影。一夜西楼料峭冷,瘦了灯花多病。薄情郎人未见,投笺暗逐人回。又是宵深促织,声声捣碎柔肠。”
这是一首闺怨词,写的是女子夜里被风吹醒,看到窗外寒星闪烁,感觉到深深冷意,又思及心里惦记的人太过薄情,望着远处的灯笼一阵伤心。派去送信的人回来,也说见不到人。夜色越发深邃,外面传来阵阵蟋蟀的叫声,直惹的窗边的人儿柔肠寸断。
这词写的是她三番五次邀请苏牧,都被拒绝,派人投贴也毫无音信,说苏牧太过无情,惹的她深夜心痛难眠。
说他是个薄情郎。
苏牧看完如何能不懂,他唇角微微动了动,望着她叹道:“聂姑娘,苏牧身为赘婿,实在难消此美人恩。”
“你既为赘婿,何不娶个外室?”聂云笙好不容易将苏牧请到房间,拿出情书给他看过,言语间愈发大胆,美眸直勾勾的望着他,良久,轻轻颔下首,喃喃又道:“也好为你们苏家传宗接代不是。。。。。。”
她这是要给苏牧当外室。
聂云笙这种青楼女子此时说出这种话并不奇怪,她年底就十八岁了,用不了两年花魁的生涯也就结束了,她不想将来出来接客,就要设法抓住她认为的每一颗救命稻草。
苏牧显然是她中意的人,从起初的期待苏牧离开沈家,变成了给苏牧当外室。她比李蕴香更聪明,外室虽没有名分,但苏牧是赘婿,只要将来她生下孩子,就是苏家的嫡子,这显然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苏牧闻言都惊呆了,他从没想过养外室,养外室是那些大户人家喜欢做的事,无非是为了享受偷的感觉。
他一个赘婿去养外室于礼不合,何况他才与沈云初圆房没多久,完全没考虑过这些。
“聂姑娘如此真的不妥,苏牧非是那种人。”
苏牧晃悠着站起身要告辞离开。
聂云笙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并没有生气,而是起身双手去扶住了苏牧。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苏牧越是拒绝,越是让她觉得自己没选错人,如果苏牧一口答应下来,她反而会觉得苏牧是贪图她的美色,会生出疑虑,进而退缩。
给人当外室完全看对方的人品,如果对方始乱终弃,她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仰慕苏牧的才华,也觉得他相貌很好,完全符合她对未来情郎的幻想。
原本请苏牧进入闺房只是诉说一下衷肠,看一看他的反应。
见苏牧听完就要走,反而让她临时改变了主意,想着要不要将他留下来。
苏牧今日饮的酒比以往要烈不少,此时酒劲上头,脚下虚步,被聂云笙一扶才稳住身形。
聂云笙娇声责备道:“人都醉了还到处乱走,奴家扶你去床上休息一下。”
说着便拉着苏牧往软塌走。
苏牧虽醉意上头,却明白这床不能上,自是不肯迈动脚步。
聂云笙一拉苏牧,他本能的抗拒了一下。
他本就醉了,没把控好力度,用力有些过猛,再加脚下不稳,直接带着聂云笙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