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大概从我们谋面就开始了吧,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喜欢她,那应该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发现她忽然间就变得勤奋了起来,在我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成绩就彻底超过并把我远远甩在了后面。
从与她关系密切的女生中,我打探出她最近非常在意其他班上的一个男生,我也认识那个男生,他不但品学兼优,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草,而似乎也是从幼儿园开始,我们三个人就在同一所学校了。
说实话,我讨厌那个男生,并不是她的缘故,而是我觉得他太过虚伪了。
我们都是出身在同一个街道的孩子,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就总是被同龄人拥簇。
他比我们所有的孩子都聪明,或许他就是个天才,所以他远比身边的孩子更成熟,也许他早就厌倦了围在身边打转的那些幼稚伙伴们玩耍,可却一直支撑着笑容充当领袖活跃其中。
我讨厌他,讨厌他的虚伪,同时也嫉妒他,嫉妒他的天赋,嫉妒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
我知道她一直偷偷地喜欢着他,毕竟她从来都不会在我面前遮掩内心的秘密,所以我也知道每当她聊起他时,脸上会流露出怎么样的笑容与雀跃。
神明大人一定是听到了我对他的诅咒,所以生来就胆小的她,从来就没鼓起过勇气去认识他。
而他,也一直没有留意到背后用花痴目光凝视着他背影的她,而我也庆幸于他一直没有占据我喜欢的女孩,也曾时常遗憾从未取得过她的芳心。
从她成绩开始变好,变得越来越优秀以后,我发现她离我的世界越来越远了,而与她的世界也越来越接近。
所以在时刻失去她的恐慌中,我也开始奋发追上她的脚步,我并不比她笨,但我一定比她更努力。
我们进入了同一所国中,又进了同一所高中,从幼儿园开始,幸运之神就总是眷顾着我,我们总是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里,也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但可能是因为我跟她靠得太近了,所以她才一直都没有留意到我,没有留意到我为了接近她所付出的努力,也没有留意到我为了引起她注意的反常行为,更没有留意到我对她几乎挂在脸上的心意。
我一直在向她证明,证明自己比他更优秀,直至国中毕业会考那一次,我终于证明了自己。
可这又有什么用,她根本对此视而不见,哪怕在成绩排名的公示牌上,我的名字在他的名字上面,她也没有发现,甚至进入了同一所高中分在了同一个班级,她才恍若醒悟。
我为了从高中开始便在成绩排名上压他一头,并以此引起她的注意而在假期里毫不松懈地日复一日提前学习课程,直至高中开学的第一天,我还因为前一晚熬夜学习而起床晚了。
等我急忙刚到车站时,她回头朝我露出了笑容,可等我跟她挥手打招呼时,她又猛然将头转了回去,我这才发现,原来她身后站着他,而她也并不是在朝我微笑,所以我自卑地站在了他们的身后,连招呼都不敢上前跟她打。
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听到他喜欢电子游戏,所以她加入了高中的计算机研究社,而我从来就没有接触过电子游戏的我,也毫不犹豫地跟着她加入到其中,并最终在他不存在而她存在的社团里成为了独当一面的社长。
高中第一个学期的两次大型会考中,我都无一例外地夺下了全年纪第一,这时的我远比他要优秀得多。
可她那双如痴如醉的目光,至始至终未从他的背影上挪开过半分,哪怕只是施舍下一直苦苦坚持着追随在她身后的我半秒钟,我也会因此高兴入狂得彻夜未眠,而我的妄想,似乎也受到了神明的诅咒,从来就没有实现过。
那个大雨瓢泼的早晨,没带伞的他被困在了车站出口,而拎着伞的她则站在他的身后犹豫,至于同样没有带伞的我,就这样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默默观察。
我本以为生性胆小的她,没有勇气上去跟他搭话,可我错了,在我不经意间,她已经成长到我彻底不了解她的地步了,她忽然鼓起了勇气跟他搭话,并同撑着一把伞朝学校走去。
被寒冷刺骨的雨水鞭打着的我,丢了魂似的望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紧跟在后。
面对小七这番企图离家出走的宣言,慕白只是异常霸道地冷声甩出了一句:
“小七,别闹,回来。”
听到慕白这副语气,看到慕白这副样子,小七便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虽然小七有些心虚,可还处在叛逆期的小七,仍依着自己的性子,手舞足蹈地反抗道:
“我不!就不!绝不!”
慕白瞪了小七一会后,见她没有丝毫要与自己离去的迹象,遂冷漠地转身离开了,待慕白的身影消失在灌木丛后,小七才鼓起腮帮子抱怨了起来:
“太叔也真是的,都不来哄哄人家,就这样把还在生气的少女晾在这里一个人走了,这也太无情了!”
不过开启了热成像功能的一号,却发现慕白只是躲在了不远处一棵较为粗壮的乔木后。
“人类真是矛盾的生物。”一号忽然感慨道。
听闻一号的感慨后,一旁的小七迅速投来了狐疑的目光,并问道:“一号大哥,难道你不是人类吗?”
一号果断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并非人类,而是组织制造的人造人。”
“人造人?”
小七不太明白这个词汇的意思,思索了一番后,似乎联想到了什么,瞬时眼前一亮,目光灼灼道:
“哇塞,那不就是终结者吗?一号大哥你好酷耶!”
“从组织制造我的目的和动机来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日后确实会成为人类的终结者。”
“原来如此。”小七忽然捏着下巴摆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并得出了某个结论,“难怪刚才大叔看上去怪怪的,还莫名其妙地生气了,原来是在害怕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