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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1章（第1页）

离凤问过秦氏伤情，对他妻夫抱歉又道：&ldo;说来也是我执意要走这条路，累你们跟着遇险了。&rdo;

淳于嘉更添羞愧，一直跪地不起：&ldo;君上，奴才以为您选走瑶山，是为中途云隐，所以只带了些许人来，便于到时销声匿迹。致使遇险时兵卫不足，护持不力。奴才死罪。&rdo;

离凤怔了片刻，缓缓言道：&ldo;我不是要避走他乡，实是要去神仙顶拜谒大祭司。&rdo;

&ldo;啊?&rdo;淳于嘉大感意外：&ldo;您是怕奴才等……&rdo;

秦氏挣扎着接道：&ldo;奴才等虽无能，愿为君上粉身碎骨。&rdo;

悉诺罗一直在听，闻言没得忍住，重重&ldo;哼&rdo;了一声：才都把主子忘了个干净，还这么大言不惭。

离凤看向秦氏，轻声言道：&ldo;子墨，还记得我问过你：若你们雀翎军遇不到我，会怎样呢?当时你答：没有如果。&rdo;

秦氏一怔：不解他旧话重提是何意思。

&ldo;可今日此时，你妻夫已经作答了。&rdo;离凤脸上露出了悟的笑容：&ldo;如果没遇到我，你们会留在紫胤，继续做官升迁，妻夫恩爱，儿女两全，过平常人的平静日子。&rdo;

淳于嘉和秦氏俱都一震。

&ldo;不。&rdo;声音有些颤抖，更带着无比慌乱：&ldo;奴才方才……只是，只是一时糊涂，不，一时惶错……&rdo;

淳于嘉更是抽出了宝剑来：&ldo;君上责怪是应当的，奴才愿意以死谢罪。&rdo;

&ldo;何罪之有?&rdo;离凤忙把她拦住：&ldo;要知道，太女殿下就是让你们去过这样的日子啊。&rdo;

&ldo;什么?&rdo;淳于嘉和秦氏都已呆住。

&ldo;殿下再三嘱托，让你们护佑着她心中最着紧之人。&rdo;

&ldo;君上……&rdo;

&ldo;不是我。&rdo;离凤心怀对司烨敬意，默默起身，朝还满布黑云的天际望去：&ldo;是我大凤的百姓。你读过沧神庙里的铭文就会知道，殿下所念从来都是亿兆苍生。&rdo;

淳于嘉与秦氏各又一震，忽觉醍醐灌顶。

&ldo;我，你，淳于嘉、秦子墨，你们雀翎军的每个人，都是其中一员，都被她慈心护佑着啊。&rdo;离凤深深吸了口气：&ldo;殿下对我说：此生无论陷于何种境地，不要自戕。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rdo;

我从宫中逃出，接连落难，沦落在市井、乱军、青楼，被奉送，被买卖，被掠夺，被亲人抛弃，被世人鄙视，被权贵欺凌，一场一场的噩梦，醒都醒不过来。死，有多易。活，有多难。司烨不知道吗?不知道我难堪的名声，会让她蒙羞?可为什么还要让我发那样的誓言呢?

&ldo;为……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