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秘密?&rdo;路映夕疑惑地看着他。
他凝睇着她,笑意不减,缓缓道:&ldo;我必不会死于这皇宫之内,如此你可以放下心头大石了?&rdo;
见他眸光清朗宁和,她终于漾出一抹微笑,用力地点了下头。
这时,囚室外响起几句模糊的对话声。路映夕神色一凛,侧耳倾听。
&ldo;皇贵妃,皇后娘娘在里面……&rdo;
&ldo;所以本宫不可以进去?&rdo;
&ldo;不是,可是……&rdo;
&ldo;让开!&rdo;
伴着一声气弱的厉喝,牢门猛地被推开。路映夕转过身看去,淡淡道:&ldo;妹妹身子尚虚,何以来此湿冷之地?&rdo;
贺如霜的脸色确实苍白如纸,娇弱身形微晃,扶着牢墙才能站稳。她顺了口气,才幽幽抬眸道:&ldo;皇后姐姐,如霜惭愧,早前如霜若不怀疑空玄子神医,也就不会……一切皆是如霜命薄……&rdo;
路映夕走近她,轻轻搀住她的手臂,感觉到锦缎衣袖下的皓腕隐隐发颤,像是那身躯主人虚弱不堪,又似是正竭尽全力克制着某种情绪。
&ldo;皇后姐姐……如霜来探望空玄子神医,是想问神医……&rdo;贺如霜的美眸中泛着血丝,容色憔悴疲倦,显然是哀伤过度,夜不能寐。
路映夕心有怜悯,柔了声,轻问:&ldo;你想问师父什么?&rdo;
贺如霜的眼角渗出泪珠,已是哽咽难言:&ldo;如霜想问,神医能否不计前嫌,救一救如霜?&rdo;
路映夕微诧,心念一转,突然领悟。她的手滑至贺如霜的腕脉,细探片刻,不由叹息。
&ldo;皇后姐姐?&rdo;贺如霜满目悲恸,近乎绝望,哑声问道,&ldo;是否无救?&rdo;
&ldo;有救。&rdo;路映夕却是肯定地回道。
&ldo;真的?&rdo;贺如霜的眼中刹时绽出光彩,急切追问,&ldo;皇后姐姐懂得如何治?&rdo;
路映夕摇头,道:&ldo;只有师父能治。&rdo;她虽继承了师父衣钵,但在医术方面,她远远不及师父。
贺如霜转眸望向牢笼里的南宫渊,倏地双膝跪下,含泪恳求道:&ldo;还望神医原谅如霜之前无知无礼,再施一次援手!&rdo;
&ldo;皇贵妃请起。&rdo;南宫渊温声开口,目光平淡无波,&ldo;有人求医,我自会尽医者本份,皇贵妃无需如此大礼。&rdo;
贺如霜面露惊喜,起了身,感激地连声道谢。
路映夕走近牢笼,以独门内功传音至南宫渊耳里,不会武的贺如霜听不到她说的话。&ldo;师父,胎血未尽,孕卵残留,如若处理不当,她会终生不孕。她来此求救,必是因为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师父可有信心医治此症?如若师父有信心,治愈贺如霜之后,师父一定要用此功劳向慕容宸睿讨回自由。&rdo;
南宫渊真气被封,只能听,无法同样用内力回答,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
路映夕暗暗吁出一口气,才回头对贺如霜道:&ldo;妹妹现下的身体状况,万不可拖。迟一刻,便多一分危险。&rdo;
&ldo;是!是!&rdo;贺如霜急急应声,&ldo;如霜这就去找皇上,求皇上今日就赦空玄子神医出天牢!&rdo;
&ldo;爱妃急着见朕?&rdo;冷不防的,一道沉冷的嗓音从牢房外传来。
路映夕听着这语气,便知事情有异。她低眸思索,难道,皇帝封锁贺如霜病症之事是为了防她和师父?他早料到她会借此机会让师父脱身?假若真如她所想,那么皇帝早已狠下心牺牲贺如霜。贺如霜目前的情况,御医们定能保住她的命,但极难保证她将来还可孕育子嗣。若是终生无法生育,对于一个女人,尤其是对后宫嫔妃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慕容宸睿,你好狠的心!
&ldo;皇后也在此?&rdo;皇帝跨入牢门,一眼便瞥见垂眸沉思的路映夕。他心中冷笑,她那副深感寒心的模样,真是无比碍眼。他若真铁了心要隔绝消息,如霜又岂能如此轻易地来到天牢?他只不过是不信,全皇宫的御医都比不上一个南宫渊。但最后事实证明确是如此,他自然也不会再顽固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