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只用了三天时间,还没等风思扬把亏欠了几年的懒觉补个痛快,解雇信就到了!
期间,除了收到一封dennis假惺惺的表示惋惜的官方邮件之外,那些素来与自己表面交好的总部高管们竟然没有一点动静,似乎,风思扬的存在与离去都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以至于风思扬开始怀疑,自己这几年的勤奋工作和光辉业绩是否真实?
但不管怎样,一切如愿,离职补偿金已经如数汇入自己的银行账户。
在人力资源办公室走了一个象征xing的过场之后,那部陪伴了自己两年多的奥迪a6也一并被回收了。等到将那封写好的邮件群发之后,风思扬一身轻松又永远的走出了穿山甲公司。出门的时候,风思扬分明看到一群站起的身影,似乎想要上前相送,但似乎又顾忌着什么,也许这就是职场吧!
“ziyou了?ziyou了!”
风思扬早已将身上的西装脱掉,领带也被扯下,揉成一团,似乎在刻意与按部就班告别。
慢悠悠的走出写字楼大门之际,风思扬突然发觉,那些楼前的人工草坪似乎变了,变得更加真实和格外顺眼,完全褪去了被培养液催生出的虚假繁荣,尤其是其中一簇没有被及时拔除的野草,正利用这难得的间隙肆意的疯长着。
ziyou真好!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打断了风思扬的思绪,细看一眼,竟是那个狗东西!
“我说风大总监,千万别跟我说你在开会会客这些扯淡的劳什子,我有个好事要告诉你,我敢保证你肯定感兴趣,但请务必、千万、一定不要跟我说您没有时间,ok?”
电话是霍海打来的,这哥们的名字起得有型,人也长得人模狗样,一米八多的健硕身材,粗犷的络腮胡,极chao的穿着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位资深2b文艺青年,但实际上,却只是一个修车的标准“二哥”!
霍海是风思扬发小,也是农村长大的穷草根,却因为有个在城里当工人的老爹,家境比风思扬略好一些。只是这哥们对读书一向不感兴趣,风思扬考上重点高中的时候,霍海却只能流窜进一家技校,继续去祸害那些善良无知的新任老师同学。
从此两人南北分隔,很少见面,尤其是风思扬从考上大学开始就玩起了神秘,随后又突然出现在南国鹏城,晃荡了一年之后,最后来到魔都,进入穿山甲,接着便是玩命苦干,终至今ri。而霍海却在技校勉强毕业之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闪光点,从汽车维修工干起,到东拼西凑开个连洗车带修车的小店,再到现在,霍海已经是一家赫赫有名的汽车改装厂的老板,在全国各地的越野驴友中知名度颇高。前一段风思扬还刚刚听说,霍海的改装厂已被国内一家著名的越野车生产商指定为汽车改装官方合作伙伴,无论是展览用车还是特种车辆,都要经过霍海之手,票子自然捞了不少。
只是这家伙平素没点正行,最擅长出些稀奇古怪的鬼点子,而且多以搞砸收场,确属一个不折不扣的“祸害!”偶尔还打了鸡血一般抽次风,参加一些选秀和相亲节目,《非扰勿诚》去过,《超级男娃》去过,《中国好嗓门》也去过,至于结果,毫无二致——见光死!好在这哥们一向越挫越勇,不见消停,反而蹦得更欢了!
但最重要的,无论各自境况如何,哥俩的感情还像小时候那么好,只要一有机会聚首,两个有了点身份的大男人就会立刻变回一对胡闹的孩子,就如同风思扬口中的“祸害”一样,风思扬就是霍海口中的“疯子”。
“少废话,虽然我现在闲的蛋疼,但也绝不相信你的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有屁快放,别憋坏了盲肠!”风思扬一点都不客气的笑骂道。
“吆,风大总监难得这么清闲啊,我说你这是被炒鱿鱼了,还是在巴厘岛抱着美眉休养生息呢?”霍海yin阳怪气的问道。
“靠,你属狗鼻子的啊?你怎么知道我被炒了?谁告诉你的?”风思扬微微一惊,说道。
“真的假的?可别忽悠我,俺可是有名的实心眼,这不都在圈里混出个‘霍菩萨’的代号来。”电话那头同样惊诧,但明显带着不信的语气。
“我靠,不会吧?就你还‘活菩萨’,我看叫‘祸害jing’还差不多!不过我被炒鱿鱼这件事可是如假包换!这不刚领了遣散费出来嘛!唉,没辙啊,以后就是无业游民了,没饭吃可就赖上你了,你到时候别给我哭穷啊!”风思扬半是认真的答道。
“我靠,瞧我这张乌鸦嘴,还真被我说中了,我呸呸呸!兄弟可不是成心的啊!”霍海电话中的声音陡升八度,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这样也好,上次去魔都的时候,看你没白没黑、累死累活的熊样,哪是人过的ri子啊?像你这个干法,起码少活十年。这样吧,既然没人要你了,你趁早过来跟我一起干吧,你投五十万进来,二一添作五,我这小厂子就是咱哥俩的了,而且现在我的几个徒弟都出道了,具体事务基本不用管,到时候咱哥俩四处逛逛,高兴了就去参加个阿拉善英雄会、达喀尔拉力赛啥的,光想想就觉得美得不行!快给个痛快话,怎么样?”
风思扬一时语塞,鼻子不自觉的酸了。因为他知道霍海虽然总没正经,但为人绝对仗义,只要哥们朋友有需要,他能把心肝脾胃肠全部掏出来给人家。而且,这小子的改装厂现在市值绝对不下两千万,每年营收净利也在五百万以上,让自己只投五十万就分一半股权,简直就跟白送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