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里咽了咽口水:“抱歉,师兄。但我也是为了成全你们,况且……”他不过是不愿顺应天命罢了。反正谢斩流和霓鸿两情相悦……即使不是,应也是有感情的。谢斩流为人正直,一旦发生关系,一定会负责。必定不会再与他何千里扯上丁点关系。他只不过是不愿雌伏人下、生儿育女罢了。所以,就算是错了,也不能反悔。何千里转身奔着小秘境出口跑,奔跑的速度很快、非常快,好像跑得慢点就会被身后的谢斩流抓住。好似被抓住后,就要顺应那天命。他怕。谢斩流静止不动,死死盯着何千里越来越远的身影,缓缓闭上眼睛。下一秒再睁开,双眼赫然变成血红色,疯狂的、压抑许久的恐怖的颜色,还有潜藏的狂热情绪。他微动嘴唇,吐出几个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我原想放过你的。”谢斩流动了动身体,向前慢悠悠的跨出一步。不过是一步,下一刻身体便出现在千里之外。转身,面对眼前何千里惊恐惨白的脸,将他抓住,拖进洞穴。请先看作话v何千里不信命。他信人定胜天,所以当他出于好奇,偷偷跑进司命宫查看自己的星盘,发现自己未来雌伏人下、生儿育女的时候,就决定逆天改命。幸好司命宫星盘把那个男人的脸也显露出来,没让何千里天南地北不知姓名的找。那个男人是谢斩流,太玄宗云霄真人,清都峰峰主。人称天下第一剑圣,成名于二十年前磨屏山一战。风云榜上第一人,高手榜上第一人,就连那美人榜上,也把他排到第一名。自成名二十年来,高居修真界各大榜上第一名,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谢斩流!谢斩流年逾五十,已甄分神境,被誉为太玄宗近三百年来最有望飞升剑仙的天才人物。同时也是修真界最年轻最有望飞升之人。这样的人物,未来居然成为他何千里的丈夫?何千里想大笑,却笑不出来。司命宫星盘,从不出错。纵他何千里不过蝼蚁一只,配不上天下第一人谢斩流,却也不是那等愿雌伏之人。何千里从小在流氓堆、野兽群中长大,无父无母无所敬畏,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不过区区逆天改命。那些修真飞升者,不也是逆天改命修长生?他何千里又为何不能改命?于是何千里万里迢迢,从极北徒步过冰原、穿荒漠、闯山脉森林,到达太玄宗,走天梯,进山门,拒绝了太玄宗其他峰主的收徒意向。拜在山间老人门下。那山间老人,无人知其姓名年岁,修为高深莫测。却是太玄宗的太上长老,哪怕是现任掌门到他面前都要尊称一声师祖。山间老人一生收徒不过两人,一为天下第一人谢斩流,一为如今东荒境主。全是名满天下的风流人物,其三便是何千里。太玄宗宗门上下来见过这位小师叔祖,相貌倒是俊秀灵动,不说话便似个姑娘家。气质、行事却像个无赖,没有半点剑仙的潇洒。他人的评价,何千里安之若素。他的目标也并非真的当个剑修。不过是为接近谢斩流试图找出改命的方法,可惜初来乍到,连谢斩流的清都峰山脚下都踏不上。无奈,何千里只能随其他人一般每日晨课、练剑修行。山间老人收他为徒,却不教导。时常不见人影,倒是偶尔提点。那一两句提点却又胜过万卷书。所幸何千里确实有当剑修的天赋,短短三年时间,便超过宗门大半弟子,甄为融合境。过了此境界,山间老人便修书让谢斩流把何千里带上清都峰。何千里来到太玄宗三年后,第一次见到谢斩流。不愧为天下第一人。气度、相貌,堪称一句‘好个风流人物’!谢斩流脾气还算好,没那么古怪。只是要道一句温和却也不能。将何千里带到清都峰后吩咐了几个小童照顾他,便不再出现。何千里向那几个小童打听,原来谢斩流喜静,清都峰劈开一块地后就住在那儿,常人不能进。那块地前面圈了片竹林,竹林设了阵法。何千里头次闯进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回到原地。竹林里没有害人的法阵,想来是主人警示外人,也避免自己的清静被打扰。何千里出来之后没有急着再闯阵,而是回去一边酿酒一边学习阵法。他天资聪慧,无论学什么都事半功倍。唯一的缺点是对什么都没兴趣,学会了就放弃,贪图享乐。山间老人也是看出了这点,才没有亲自花时间教导他。只偶尔指点。三年后,何千里破了竹林的阵法,闯进谢斩流的竹屋。在谢斩流淡漠的目光中,何千里将手里的两坛酒扔了一坛过去:“师兄,我酿的酒。请你喝。”青年站在木屋下,仰着头笑起来的样子,像把所有太阳光都夺走汇聚在他身上一般。耀眼夺目。谢斩流走下竹屋,和他对饮。从白天喝到晚上,天上的星空变成了日轮高挂,他们喝了两天一夜,坛子里的酒还剩一半。谢斩流从青年狡黠的眉眼中可知,坛子设了阵法,藏的酒不是一坛,是一潭。青年想让他醉,可他本就千杯不醉。倒是青年醉了。四肢摊开倒在竹林中央,洒脱大笑、对酒当歌。论起潇洒,此刻青年比他更像个抛却一切凡尘夙念的剑修。“何千里?”谢斩流眼里的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冰雪。当他念出何千里三个字,冰雪仍旧不化。他起身,扔掉酒坛回屋,把何千里扔了出去。“一年内修到心动期,否则,离开何千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头顶上在下雨,雨丝细细连绵,落在头顶上被一个看不见的透明罩子格挡开。谢斩流将他扔出来的同时施了阵法,保护他不被风吹雨打。何千里咧开嘴笑了一下,偏头看身边只剩下一个酒坛。另一个酒坛,谢斩流留下了。他一跃而起,哈哈大笑。回到自己的洞府一问道童,才知他已睡了三天两夜。隔天,他再次到谢斩流的竹屋,却没见到人。回来问道童,才知谢斩流去参加三年一度的问剑大会。类似这种大会,谢斩流从不参加,为何此次却又参加?他询问道童,道童说道:“因霓鸿仙子邀请。”“霓鸿仙子?”“仙乐门掌门首徒,天赋极高。听闻曾与真人历练,磨屏山除魔一战中,霓鸿仙子是唯一与真人并肩作战之人。”“听闻,真人心悦霓鸿仙子。”听闻?何千里玩味一笑,“那霓鸿仙子对真人有没有情意?”“自然是有的。”“郎有情,妾有意啊。”何千里拖长了语调这般念道。但他不会听信道童的一面之词,接下来的好几天到其他峰晃荡,又跑到山脚下混进修士群里聊天。得到的消息全是谢斩流和那位霓鸿仙子郎情妾意。何千里便笑问:“既然郎情妾意,为什么不干脆结成道侣?”“自然是因为两宗关系。”“仙乐门和太玄宗都是修真界的大宗门,两人结合,强强联合,难道不好?”“这、唉,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大宗族之间的联姻岂是那么轻易?”那人说不上来便想驱赶何千里。何千里跑到不通楼打听消息,花了近三十灵石,买来一个只有一半的答案。“司命宫宫主透露过云霄真人的姻缘,还不到时候。”“云霄真人所爱为何人?”不通楼楼主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说道:“传言,云霄真人与霓鸿仙子郎情妾意。”“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