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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你还爱她吗？&rdo;我看着他，咄咄相逼，很是灼热。

&ldo;我对她，从来只是曾爱过。娶你之后，就注定该了断，只是欠了她。如今多番利用，也该还清了。&rdo;见我闪烁不相信的眼神，他摇头，迎风笑着：&ldo;如果有天，当你知道曾对你指天为誓过的人从头到底只将你视为一枚棋子，她助你，救你，甚至说爱你，都与爱无关。除了这如画江山，没有任何能填满她的心，你还会爱下去吗？&rdo;

&ldo;如果我爱，如果他要，我会竭尽绵力助其得一切，而后，功成身退，让他生生念着。念着我的独一无二，依着我的影子寻每一个相伴往生的枕边人。&rdo;

我怔愣回得漫不经心，无端的，突然觉得定会有天我能体味少清口中的那种感觉。恍惚，我想起了兜率寺内方丈的话。

&ldo;默静。&rdo;他忽唤，我醒神，挑眉询问，犹豫了片刻，少清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仿似鼓起多大勇气般的问：&ldo;你还爱我吗？&rdo;

抑制不住的，我瑟颤了下。在他惶恐的目光中，始终翕张着唇，偏是挤不出一个我曾以为坚定的&ldo;爱&rdo;字。气氛凝滞，连彼此的呼吸都沉重的让我惊惶，&ldo;我……&rdo;

话还没出口，班泉适时的出现，竟难得一展顽皮之姿，打身后轻拍了下我的肩。我猛回头，他眨眼冲我淡笑，笑容中颇具深意。

&ldo;侍卫们都交待好了，去喝酒吧。&rdo;手搁在跨刀上，他说的若无其事，没走几步又回头叮嘱了句：&ldo;大公子，柳姑娘身子刚好，不适合吹风，也不适合太晚回王府。&rdo;

恭敬的话，立刻让少清收起了瞪视，自然的搀起我拾阶而下。

举步间，我听见了他的叹息，像极了我从前独守空枕等着他时的哀叹。

&ldo;柳姑娘，您再瞧瞧，这回灯笼挂正了吗？&rdo;

杨戚小心翼翼的询问声从头顶飘来，我将视线从信中扯回，低眉望了眼檐下红彤彤的明纱灯笼。柔笑着点头，&ldo;王爷在信里说了，要上元节才回来。一会审视完桃符、门神像就先歇会吧，瞧你把那些丫头累的。&rdo;

顺着我的话，丫鬟们忙着抹汗点头，招来杨戚一瞪：&ldo;听见有歇息就乐，王爷平日把你们宠得还不够？干活去！&rdo;

领头的那丫鬟我是熟悉的，是香沫。当时刚进王府见到她，总觉得有些亲切，她让我想起了往昔岁月。没料到，劭王真的把她带回来了，更没料到这么可人娇俏的姑娘，他竟是能不曾动心。

大伙垂着头散开，杨戚也恭谨的退下了。秦姐姐瞧着，在一旁捂嘴偷笑，渐渐的，越笑越是大声，我好奇的抬头，&ldo;怎么了？&rdo;

&ldo;没事。&rdo;她胡乱掰了句，见我低头继续看着信，当真不再追问了，倒急了：&ldo;你今儿心情似乎特别好。&rdo;

&ldo;有吗？&rdo;我依旧没抬头，随意反问了句。

&ldo;有！打杨戚送来王爷的信起，你就一直笑着。少清天天偷溜进王府叨唠，都没见你笑那么开心过。&rdo;

我微震，终于又仰起了头，望着秦姐姐。这欣喜，真的那么明显吗？

见我正视起了她的话，她更是说上了兴致，滔滔不绝了起来：&ldo;你看那些奴才们，对你毕恭毕敬的，俨然都快把你当成王府里的女主子了。还有王爷的信，居然让你在除夕日替他主持祭祖……&rdo;

&ldo;我……&rdo;忙不及的，我打断了她的话。

可秦姐姐却比我说的更急，一眼就瞧穿了我的顾虑：&ldo;我知道，你定是会回信，婉言谢绝了，因为你不过是个带罪之身，还是个已经嫁过人的女子嘛。可你别忘了，少清休了你，王爷都不嫌弃了，你还可劲的折腾什么。&rdo;

我启唇，还想反驳，却见府里的大丫鬟挥着帕子冲院子里的那些丫鬟们招呼着，才一会功夫就见大伙都扔下了手里的活。慌乱的，边整理着仪容边往外头正厅奔去。

正疑惑，我与秦姐姐面面相觑了起来。就见远处，杨戚慌忙的朝我这奔来，脸色有些难看，仿佛该挨了骂般。没多久，就跑到了我跟前，喘了大半晌，愣是没能说出话。

&ldo;她们都怎么了？&rdo;倒是秦姐姐先捺不住，问道。

&ldo;怡妃娘娘带了些礼，回娘家省亲了。&rdo;我递上茶给他，顺了气，他才一口气的说完，紧随着我的脸色比他更难看。这哪是省亲，明知王爷去了江南办盐务，莫不是冲着我来的。刚想称病搪塞过去，杨戚又开口了：&ldo;班副将带着圣旨来了，要柳姑娘前去接旨。&rdo;

&ldo;还有……&rdo;

&ldo;还有！&rdo;

莫怪秦姐姐失了分寸的叫嚷，连我都快吼出声了。都乱成这般了，还不够，居然&ldo;还有&rdo;。

&ldo;夏侯府的大公子带了人来，也说想探视柳姑娘。&rdo;

我舒出气，软下身子，撑着头靠在桌上。今儿算什么日子，怎都凑成了一堆，还真是让人不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