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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ldo;皮埃罗，你应该记得。这是我的妻子，丽莎&iddot;迪&iddot;安东尼奥&iddot;格拉迪尼。丽莎，这是我的哥哥皮埃罗&iddot;迪&iddot;洛伦佐&iddot;德&iddot;梅第奇。&rdo;

我丈夫的回答吓了乔凡尼一跳。&ldo;安东尼奥?那个羊毛商人?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吧?&rdo;

&ldo;别侮辱我的妻子。&rdo;朱利亚诺回答到，他的声音中有一种威胁。&ldo;格拉迪尼是个好人家。皮埃罗已经同意我们结婚了。&rdo;

皮埃罗轻视地摇了摇手。&ldo;我答应了你。可现在不是见这位年轻女士的时候，现在我们都坐在这里……&rdo;他草草地向我行了个礼。&ldo;原谅我们，夫人，我们有些紧急事需要私下讨论。朱利亚诺，你可以以后再向我们介绍你的未婚妻。&rdo;

&ldo;她哪儿也不回去，哥哥。她属于这个家。今早神父主持了我们的婚礼。&rdo;

皮埃罗晕倒似地喘了口气。乔凡尼一下子坐回他的椅子里，把一只手按在胸前。乔凡尼先开口说话，用那种优美的声音，没有表现出任何激动，声音很好听。&ldo;你必须废除这个婚约。你不能将梅第奇的血统浪费在一个普通人身上。&rdo;

我的脸红了，很生气，以至于都忘了紧张。

朱利亚诺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激昂。&ldo;她不是个普通人。她是我的妻子而且她会住在这里，住在她丈夫的屋檐下。我们的婚姻很完美，而且我绝不允许再听到任何关于废除婚约的话。&rdo;他转向皮埃罗，&ldo;至于我们的谈话，她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所以她要留下来。你们俩都要过去吻一下她，然后表示欢迎她加入这个家庭。&rdo;

乔凡尼站了起来，很礼貌地看了我一眼，向我走过来抬起了我的手;他的手软软的，都是肉。带着不拘小节的优雅，他笑着说：&ldo;我要吻你一下因为你是那么地美丽，丽莎。&rdo;然后他弯下腰，很快地瞟了一下朱利亚诺，补充了一句，&ldo;我可以很轻易地安排……&rdo;

&ldo;我可没听见什么。&rdo;朱利亚诺警告道。

&ldo;那么好吧。&rdo;乔凡尼带着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说。&ldo;坐在我旁边，丽莎夫人。你也坐，朱利亚诺。这是你的婚宴了，是么?在那么多圆满的事情之后，应该安排一场盛宴。我来叫仆人们。&rdo;他站起来拉了拉一条铁链，这条链子从墙上的一个洞穿出去，然后又坐回椅子示意我们吃些东西。

皮埃罗太激动了，没有伸出他的手，或是给我一个吻手礼。我们坐在主教身边时，他仍然站在桌子对面。

&ldo;欢迎会需要等一等。我刚刚从议会回来。&rdo;皮埃罗恼怒地张开双手，就好像在说，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他们了，他们还想要什么?&ldo;我救了佛罗伦萨，用几个小要塞和一些钱币救了她……&rdo;

&ldo;多少?&rdo;乔凡尼问道。

皮埃罗的声音突然变小了：&ldo;二十万。&rdo;

朱利亚诺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长兄;很明显，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乔凡尼非常用力地把手里的高脚酒杯放到桌上，葡萄酒从杯中洒了出来，溅到桌上。&ldo;上帝啊!&rdo;乔凡尼诅咒道，&ldo;你在想什么?不用问了，议会肯定没有告诉你!他们已经派了那个满口世界末日胡言乱语的吉罗拉莫去了比萨。&rdo;

皮埃罗自卫般地转过身来。&ldo;吉罗拉莫?去比萨?现在他们公开嘲笑我!&rdo;

朱利亚诺的声音听起来很疲乏，士气不高。&ldo;难道你没有看过我写给你的信么?&rdo;

又一次，皮埃罗的眼睛瞟向了另一边。&ldo;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忙，多么困扰，我不能因为忘了这些琐事而被责怪。&rdo;

&ldo;你根本就没有读过，&rdo;朱利亚诺平静地说着。&rdo;如果你读过信，你就应该知道议会对那些要塞和钱很失望。那些法国人在嘲笑我们，哥哥。他们很希望得到萨尔扎纳，更不用说圣皮埃特拉和一座金山。议会正在气头上。我在信中让你直接回来，那样我们就可以商量一个计划应对他们了。&rdo;

皮埃罗低下头，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外交政策和谈判的差错全都出在他身上，然而他仍然有些不服气。&ldo;弟弟，&rdo;他用很低的声音说道，&ldo;我不得不自己去。我必须自己做这些事，否则谁会尊重我?我不是父亲……&rdo;

&ldo;我们谁都不是，&rdo;朱利亚诺很客气地回答道。&ldo;但是我们三个加起来就可以和他一样了。&rdo;他说这些话时显得很宽容，这时乔凡尼重新开始分割他的野鸡，像个局外人一样听着他们的谈话。

他们两个停了下来，进来了一个佣人。乔凡尼让他拿来酒和食物。&ldo;给我们这里的两个情人。&rdo;那人一走，谈话又重新开始了。

皮埃罗又开始愤怒了。&ldo;进城的时候，我在宅邸前面停了下来，我不是个傻瓜。有一群人等在外面的凉廊里，盼着听我的报告。我告诉他们好消息，说所有的事都解决了。我很严格地按照你说的做了：我命令向人们发放甜肉，还供应葡萄酒，就像父亲在和费兰特国王谈判回来后所作的那样。但是似乎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庆祝。他们喝了我的酒，吃了我发的肉，所有人就那么静静地瞪着我，就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ldo;所以我去了议会大楼。&rdo;佛罗伦萨最高的政府官员在任职期间都要按照老传统住在大厦里;他们在那里吃饭甚至睡觉。&ldo;你知道他们怎么做的么?他们把我赶了出去!派了个佣人到门口跟我说：&lso;明天再来吧，他们在吃晚饭。&rso;我向他作了个我想做的手势!&rdo;他哼了一声。&ldo;我可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我知道人们都在埋怨。我没有机会了。我和鲍罗约好了。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我有八百个奥西尼士兵‐‐有五百个骑兵，三百个步兵‐‐他们现在露营在桑盖罗门，正等着我的信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