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赢双手微微颤抖,受宠若惊地凝视着訾槿的脸,良久,他一把将訾槿打横抱起转着圈,大声地笑了出来。
訾槿惊呼一声:&ldo;慢点,小心……&rdo;
君凛嘴角含笑停了下来,凤眸中荡起层层幸福的涟漪,他凝视訾槿的双眸,柔声道:&ldo;放心,即便是伤了自己,我也不会伤了你和孩子的。&rdo;
訾槿有点不自然地别过脸去:&ldo;我饿了。&rdo;
君凛抱起訾槿走进朝凤宫,低低地说道:&ldo;想吃点什么?蜂胶甜饼可好?御医说蜂胶最是补身,日常都要多吃,不行……蜂胶太甜了,你正害喜……万一吃不下怎么办?那喝人参鸡汤好不好?那没味,让厨子们放点枸杞做得清淡点……若不然的话,再煮点你上次喝的鱼汤,陆嬷嬷说你这段时间爱吃鱼汤,要不让他们都上点,你都吃上几口,好不好?&rdo;
訾槿缓缓别开脸去,遮掩着微红的眼眸。
&ldo;可是那不舒服?……快,传御医!&rdo;君凛轻轻将訾槿放到床榻上,转身对着身后的小五喊道。
訾槿伸手拉住了君凛的手,伸手细细地整理着君凛凌乱的衣襟,眼眶微红地说道:&ldo;没有不舒服,就是被你这一身酒气熏得难受……你看看你衣衫不整的哪还有半点君王的模样。&rdo;
&ldo;好好好,那我以后不喝酒了好不好?我不知道你不喜欢闻这酒气……记得那时你可贪杯了,也是,现在你有了身孕自是闻不了这些个味,我这便去沐浴换了这身衣袍。&rdo;君凛话毕后,连忙站起身来。
訾槿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笑道:&ldo;算了,一会陪我吃点东西再去吧,我那日说了气话,后来再去找你,却都被挡了下来。我并非是有意惹你伤心,可这酒喝多了却是伤身,以后莫要再喝了。&rdo;
君凛眸中溢满了喜悦,急忙摇头道:&ldo;不喝,不喝了……那时我以为,我以为你还要与我争执,所以才让他们挡下的。我不怕你气我,怕就怕你气我的时候自己也生气,御医说你不能动怒,你别气别恼,只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我万事都依你好不好?&rdo; 訾槿侧目看向外间,回眸对君凛说道:&ldo;好像晚膳备好了,我饿了。 君凛连忙抱起訾槿朝外间走去,仿佛捧着最珍贵的瓷器一般,手脚极小心极轻地将訾槿放在桌前的椅子上。
訾槿好笑地摇摇头:&ldo;哪有那么娇贵,我自己又不是不会走。&rdo;
陆嬷嬷将一盅汤放到了訾槿面前:&ldo;娘娘中午就没吃什么,这晚上可要陪着陛下多吃点
君凛皱了皱眉:&ldo;中午怎么不吃?&rdo;
訾槿将盅内的汤倒到碗里,放到君凛面前:&ldo;你这么多天一直饮酒不好好地吃东西,现在倒是问起我来了。&rdo;
君凛怔了下,朗声笑道:&ldo;好,我吃,不过我吃多少,你也要吃多少。&rdo;
訾槿夹起一块鸡肉放到了君凛的碗中,垂眸说道:&ldo;看看你那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怪不得越来越难看了。&rdo;
君凛不自觉地摸了摸脸,侧过脸皱着眉头问到身边陆嬷嬷:&ldo;真的很难看吗?&rdo;
陆嬷嬷掩嘴而笑:&ldo;是啊,陛下这些日子不好好地吃东西,前日还生生地喝到吐了血,这脸色能好看哪去?……&rdo;
君凛对着陆嬷嬷使了半天的眼色,陆嬷嬷方才住了嘴,他随即偷瞄了訾槿一眼,有点讨好地说道:&ldo;其实不是吐血……只是,只是胸口有点不舒服,所以就多喝了几口……&rdo;
訾槿冷着脸道:&ldo;嗯?我胸口也有点闷……陆嬷嬷去拿点西北红来。&rdo;
&ldo;别!……我不喝了,我再不喝了,再不喝了还不行吗?你生气也不能如此……如此的……那西北红如此的烈,你,你,你别喝行吗?&rdo;君凛的声音越来越软,最后净带着恳求之意。
訾槿绷了半天的脸,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ldo;既然如此,以后便要爱惜自己,你自小虽是肆意妄为,可最起码还有君赢管教……可如今这月国最大的人便是你,你若不自律自重,谁又敢对你问上一句……你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怎对得起众臣与百姓的殷殷期盼。&rdo;
君凛蹙眉看向訾槿,眼底闪过一丝不安,轻声说道:&ldo;我不是还有你吗?从来只要你好好同我说,我什么不听你的?你现在的意思是不想管我不想问我了吗?&rdo;
訾槿缓缓地垂下眼眸:&ldo;私事上我可以管可以问,可国事我不懂……你也知道我很懒……&rdo;
君凛的凤眸逐渐地柔和下来,低低一笑:&ldo;放心,只要你一只陪着我,你说什么我都听。&rdo;
訾槿眼底复杂一片,眉头越蹙越深,不再说话,唯有垂眸吃饭。
君凛有些着迷地望着訾槿的侧脸,凤眸中涌上一股极深切的喜悦和满足,嘴角露出一抹恍惚的笑容,口中的膳食也越发的美味了。
一连数日,日日早朝之后,君凛都直奔朝凤宫,就连批阅奏折都必须时时能看到訾槿。
訾槿虽是无奈,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当初因愧疚,未经深思便一口答应了玉夫人最后几日会对君凛好点,可逐渐地訾槿觉得自己这么做对君凛其实并非是好事。自己总是要走,若和君凛一直冷战,自己到时候悄悄地走了便也罢了,但如今自己给了君凛希望而后再将他抛弃,这样的伤害岂不是更大。
看着君凛越来越明媚的笑脸,訾槿感到了有不妥当,而且是很大的不妥当,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妥。按道理说玉夫人如此地在意君凛,自是希望自己对君凛的伤害压到最小,难道她那日让自己做这事时,就没想到后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