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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子墨、肖以安和肖以辰肖以辰开始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场地中央你来我往的两个人,还时不时点评一下。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情况不对劲。
这么多年兄弟,也不是一次两次练手了,他们自然知道是来真的还是玩儿虚的。
而这次,顾凛对季泽峰下手明显就是加了几分力气,而季泽峰也是手下不留情。
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没有控制好,季泽峰一拳直接打到了顾凛脸上,本来就已经有了一道伤口的嘴角直接挂了彩。
顾凛似乎也感觉到唇角流下的血,他停手,痞子一般用大拇指抹了一下,不出意外地看到手指上的血渍,“很好,季四儿,你是不是想这一天想了很久了?”
季泽峰看到他嘴角的血,眼神闪过一丝懊恼,但是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眼神又变得犀利起来,“是,我想揍你想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说你们两个什么情况?”眼看场中的两个人像两头红了眼的狮子一样又要缠在一起,巴子墨忍不住要跳进场子里拉住两人。
“让他们发泄一下吧。”肖以辰拉住巴子墨,“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之间,有的时候需要感情,有的时候也需要拳头。”他说这话时,转头看了一眼肖以安,在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看到了赞同之意。
他们中最大的肖以辰都发话了,巴子墨也只好甩开他的手,“打吧,打吧,最好打残了,我也好先叫救护车。”
当两个人最终倒在地上时,平时两张妖孽的脸此时都已经没法看了。
顾凛倒在地上喘着粗气,歪头看了一眼那边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季泽峰,“明知道我很想知道给我写信的女孩子是谁,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见过她,我就不想告诉你了。”
答案跟自己想的一样,“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你出事的那场比赛。”想到当年第一次见到随意,她执着的模样,季泽峰眼神有些飘渺,当年的事情终于可以告诉顾凛,自己心里反而轻松许多。
“那些信,我一开始就有拿到,是我告诉她我可以转交给你,可是我存了私心,没有立即交给你,后来如果不是你一直沉沦走不出来,我想我还是不会交给你。”季泽峰咧嘴苦笑了一下,扯疼了嘴角的伤口,“不过你放心,我没有看过那些信,之所以觉得交给你会对你有帮助,是因为我从随意身上看到了阳光,而那正好是你缺少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随意喜欢的是我?”
“是啊,你觉得如果她心里没人,或者她喜欢的人不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能就这么一直放手没行动?”
“那丫头真的是个拼命三娘,她为了能早点打职业比赛,差点跟她父母闹翻天,那种感觉你应该知道,后来进了gd,她自知自己此前实战操作经验太少,她顶着队友的排挤,教练的冷眼,恨不能把一天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用,每天除了练习就还是练习,只是为了能尽快走上赛场,去帮你完成梦想,后来知道你回国,知道你身边没有喜欢的女人,却还是要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去再拼一个的冠军。”
季泽峰话音一顿,转头认真看着顾凛,“所以老七,我不是败给了你,我只是败给了随意对你的那份执着和深情。”
听着季泽峰的讲述,顾凛仿佛看到他的小姑娘每天一个人在训练室里没日没夜练习的场景,她的身形娇小而孤单,却如此坚定执着。
在他处于电竞巅峰一路辉煌时,她只是默默喜欢着自己,而在他出事后,每天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时,她默默用自己瘦小的臂膀将自己从泥泞中拉起,为了完成他的梦想,她竟走了一条最辛苦的路,那条路充满孤独,比他当初还要难,毕竟他也只是受到了父亲的反对,不会因为性别而受到歧视和排挤。
如今他才真正明白,那次gd的庆功晚宴后,被喝醉的随意推倒,她所说的那些话隐藏的如此深情。
眼角流出湿热的液体,沾在脸上的伤口上,蜜蜂蛰了一样疼,只是不知为何,这疼却渗进他心里,渗进他骨髓里,让他忍不住流泪。
“肖二真不用管他们俩么?”巴子墨心里放心不下两个人,频频回头。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这么复杂,不过严格说,也没什么纠葛,不过就是季四儿喜欢的女人喜欢自己兄弟,这么一个俗烂的桥段,而季四儿不过对顾凛隐瞒了这么多年。
爱情都是自私的,如果是他,可能也会选择这么做吧。
肖以安和肖以辰一样气定神闲,“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事,打了一架,说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肖以辰点了一支烟,没有吸,他看着外面的夜空,“都说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可也还是需要一点运气呀,天时地利人和,少了哪一个,爱情都不会像外人想象的那么甜蜜。”
他的话中有着浓浓的遗憾,肖以安和巴子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黯然。
在爱情里,他们几个谁又比谁幸运过。
好在老七遇到了那个他爱恰好也爱着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