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拜托,跟我聊天的时候你能专心点吗?”
我确实是恍了神,那种突然之间觉得刚刚发生的某个瞬间,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经历过的感觉,是那么的自然而又真实。
就好比适才,我心里真的有种感应,下一秒林深就会用颇为无奈的语气提醒我专心点。
刚刚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都在我的潜意识里存在着。
“深哥。你最近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人要懂得知足而乐,更重要的是要把握分寸和尺度,你去找找化妆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爽。”
我回归了思绪,再看眼前的林深时,竟有了故知的感觉。
林深倒也不掩饰自己最近的张狂,直言道:“有咱妈做我坚强的后盾,我不该得意的狂笑三声么?”
看来周晓拂说的没错,像林深这样的妖孽带回家来,是最容易蛊惑长辈们的心的。
这倒也在我的预料当中,毕竟带回一个不受长辈待见的人,反而会给自己添很多的麻烦。
话说回来,眼前的这个麻烦也不小,但好歹还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慢慢享受当下的感觉,正月初六我就回城,你张狂不了几天了,现在请你出去,我要穿衣洗漱赶紧起床晒太阳去。”
阳光早已透过天蓝色的薄纱窗帘照进我的屋子来。落地窗旁的圆形沙发上摆放着我的衣物,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我爸是反对我的房间弄落地窗的,他担心别有用心的人会闯进我的房里来,但显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
落地窗的外面就是阳台,爸爸很喜欢摆弄花花草草,所以我房间就像是公主的花海,阳台上的鲜花凋谢了的都被我爸搬到了院子里,现在正释放绿意和美的,是爸爸近来养的多肉植物,还感慨多肉植物真好养活,不像花儿那般娇嫩。
林深的视线随着我的目光落在圆形沙发上,上衣没有遮挡住我的内衣,就一眼,我觉得自己的体内火热的燃烧了起来。
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错觉罢了,我以为林深看到了我那件大红色的内衣,那是我之前特意为了回来过年穿买的,为的就是讨个大吉大利红红火火的好彩头。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会在梦里喊陆沧的名字?”
原来林深的关注点还在我的梦里,我挠挠头发,好脾气的解释:“梦是不由人来控制的,我做了什么梦说了什么话,我自己都不知道,先不说我有没有真的在梦里喊陆沧的名字,就算是有。也很正常,如果你想抓住这点不放来做文章,那我现在就跟小猪说一声,请她帮我把你这尊心眼比芝麻豆还小的活佛给请回去。”
林深哼哼的看着我:“你敢!你敢把我送回去,我就把你和陆沧相恋七年的事情告诉咱妈。咱爸咱妈这么疼你,要是知道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陆沧别想安心过好这个年。”
我脸色一沉,忍着愤怒:“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副恶心的嘴脸真的很对不起你这张俊俏的皮囊?”
林深毫不在乎的回答:“还真没人告诉过我。但一定有人告诉过你,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这个道理我深知。
尤其是这个道理横亘在我和陆沧之间,中间还牵扯着一个无辜不知情的胖妹时,我的选择我的做法我的一言一行就显得尤为重要,我可以言语间就毁了胖妹现在拥有的知足,也可以悄然间成全了她的幸福。
但林深用这样的道理来威胁我,未免也太卑鄙了些。
触及到我闪躲的表情后,林深却突然放弃了拿针尖来戳我,而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用手勾住我的红色内衣,邪魅的看着我:
“需要我帮忙吗?”
我脸上燥热,厉声道:“需要你帮忙放下我的衣服,然后麻烦你转身直走。”
林深才没有那么好说话,他不光拿了我的红色内衣,连同我所有的衣物,包括我昨天洗完脚摆放在沙发里的大红色直筒袜,一并的拿到了我眼前。
“红色的内衣,红色的袜子,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让我猜猜,你身上穿的小裤裤,也应该是红色的吧?”
我气急败坏的拿着枕头朝他挥过去:“你个流氓,请你看看环境,这是在我家里,请你放尊重点。”
林深嘴角一扬,朝我眨了眨眼:
“你生气就证明我猜对了,那我再猜猜,你的右手手腕上应该绑了一根红绳,红绳上应该有两颗转运珠,妞儿,看不出来你这个高材生还会信奉这些东西,要不今天我带你上街,把你的外套裤子鞋子包包一并换成红色的,然后再把你的头发也漂染成红的,你争取成为一个行走的红色怪物。”
我发誓,我真的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我手里的枕头砸向了林深,但我真的很倒霉,就那一瞬间我想收回手,却已然是来不及,我妈走路没声的站在门口,正好看见我对林深使用暴力。
林深原本是没事的,听到我妈焦急的走进房中,大声的询问他哪儿伤到了时,他这身子骨如同琅琊榜中的靖王一般轻飘飘软绵绵的就朝着我床边的地毯倒了下去,还装模作样的捂着自己的眼睛说:
“枕头拉链不小心甩到我的眼睛了,不过我没关系,妈,你千万别怪小若,她就是和我闹着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