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相如。”
我和周晓拂异口同声的说出这个名字,正好来到跟前的服务员都惊了一跳。
能在这儿巧遇,还真是见鬼了。
等等
“舒若,落座的这个女人”
不等周晓拂说完,我就接话道:“是白蔹。”
她今天穿的米白色呢子大衣,正是模特身上那款,身高只有一米五八的白蔹根本hold不住这么御姐范儿的大衣,她脚下穿了一双十二厘米的细高跟,所以走起路来总给人一种要摔倒的错觉。
“她太不适合这种风格,我记得你们公司聚会时我见过她一次,我还夸她玲珑剔透来着,长得是真精致,那五官没得挑剔,就是不怎么会穿衣打扮。她怎么会跟你们新上任的总监来这么有情调的咖啡馆用晚餐呢?这画风,我看不懂。”
我也附和道:“这画风我也看不懂,不过白蔹单身,想必蔺爱卿也尚无婚配,两人凑成对,极好。”
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才相识几天却感觉像久处多年的老友,我心里头隐隐有些担忧,蔺翌给人的感觉就是个不易亲近的上司,私底下却能笑的这么开怀,着实让我吃惊。
周晓拂和我的顾虑是一样的,我们俩盯着那本杂志看了半天,服务员犹疑了好久才把菜谱放我们面前。
“三份黑椒牛排,三份餐后甜点,一份水果沙拉。”
周晓拂头也没抬,将菜谱还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诺诺的问:“三份?”
我拍了拍周晓拂的手臂:“你今天这么饿吗?要吃两份牛排?”
周晓拂回神过后,尴尬一笑:“习惯性的点三份了,我把宛儿那一份也点了,抱歉啊,两份黑椒牛排和餐后甜点,一份水果沙发,另外,麻烦你帮忙续杯开水,谢谢。”
提到陈宛,周晓拂怕我多想,又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这本杂志上:“不应该啊,难道是我理解有误?蔺爱卿能出任总监一职,识人断物的本领应该差不了,可他现在又跟白蔹这样,男人心,海底针,深不可测啊。”
我倒是对他们私下幽会一点都不感兴趣,我着急的是,明天上班要怎么回答蔺翌提出的问题,才能让他满意的放过我。
这顿牛排吃的我难以下咽,蔺翌和白蔹倒是用完餐就走了,可横亘在我心里的疑惑却挥之不去。
饭毕,周晓拂带着新买的衣服去找男朋友邀功请赏了,我回到小窝,屋子里静悄悄的,我一个人呆呆的在沙发上坐了很久,也试探性的给陈宛打过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可能是谈工作的时候调了静音。
想到前几天我还在租房里幻想着年后可以着想买房的事情,这几天风云变幻,我一下子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这种落差感来的太过强烈,心口隐隐有些透不过起来,我躺倒在沙发上,打开微信翻着朋友圈,国庆之后,朋友圈就总是有各种老同学结婚啊乔迁啊满月酒啊之类的喜事,翻着翻着就翻到了小学和中学在一个班里的老同学胖妹,她说这个春节不孤单。
我看着不自觉的笑了,离春节还有个把月的时间,谁能知道自己春节孤不孤单呢?
几天前我也想着今年春节终于可以回家交差了,爸妈不用再担心我嫁不出去。
谁料这一变故来的如此突然,孑然一身的我,还不知道怎么过好这个年。
在陆沧向我求婚后,我征得陆沧同意,跟妈妈提过一嘴,说我年底会把男朋友带回家。
妈妈当时高兴坏了,一直问我关于男朋友的情况,我怕妈妈说溜嘴,就保留了点神秘感,只说过年会带回去给她看,现在想想,幸好当时没秃噜出去,不然现在圆都圆不回来。
正想着,电话就响了,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妈妈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若宝,你吃饭了没?
我以前抗议过,若宝若宝总感觉弱爆了,但妈妈喜欢这么叫我,我也就由着她了。
聊着聊着就说起胖妹来,妈妈忍不住叨咕我:“胖妹跟你相差不到两个月,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过年把对象带回来这件事,可不许骗我,我都跟你婶儿她们把话撂出去了,她们都等着看你对象长什么样呢,若宝,要不你先发几张照片给妈妈看看?”
这还真是雪上加霜!
我一边敷衍了妈妈几句,一边假装自己还在加班,妈妈嘱咐我好好注意身体,我很快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颓然趴在沙发上,给周晓拂发微信:“怎么办啊,我妈又催我带男朋友回家了,你说我嘴怎么这么贱呢?都没有板上钉钉的事儿,我就先秃噜出去了,我过年可怎么办啊?”
周晓拂很快就回了我:“那就租个男友回家过年呗。”
租个男友?这么馊的主意亏她想得出来,我正想吐槽她,门铃竟然诡异般的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