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边缘是起伏连绵的低矮山岭,原来也是有不少住户的,可是随着南城的发展,大多数人都选择到城里面买了房,山区里面的人家反而稀疏了很多。
一辆黑色轿车驶入了某个幽深的院落,停下车,从里面走出来一高一矮两个人。
院落看起来非常普通,就像山区里其他的住户一样,只有两盏明灭不定的灯。但是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却似乎戒备森严。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个子高一些的人名为穆相辉,是国家特别行动组的组长,主要负责秘密派往国外执行机密任务。两天前刚刚完成了某项重要任务回国,立刻就到了秘密命令,被调到了南城这边来。
矮一些的这位叫做董斌,是北方特勤小组的组长,专门负责一些特殊任务和特殊安全事件的负责人,也是联络和接应穆相辉的单线联络人。
两人在级别上属于上下级,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平时联络并不多,但是因为某个特别的关系,他们的私交是相当不错的。
这也是董斌专门点名申请把穆相辉调过来协助的原因。
屋子从外面看平凡无奇,进去后董斌按下了隐藏在墙壁上的机关,原本的书架朝两边移动,露出来一个幽深的同样地下的楼梯。
两人无声无息从暗道下去,上面自动恢复原状。顺着楼梯走了几百个台阶,来到了一个秘密基地之中。
所谓的秘密基地其实是分成了几间的大厅,中间有狭窄的过道联通,地方其实并不局促,当先的是个会议室。两人就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
会议室已经有几个人等在里面,其中一位四十多岁的样子,面色严肃,见两人进来立刻行了个军礼道:“北方军区司令员傅东远,欢迎首都特派员。”
穆相辉急忙啪地立正,挺直腰板行了个无比正规的军礼,大声道:“首长好!国家特别行动组,海外特别行动队队长穆相辉前来报道!”
“请坐。”傅东远直入话题,皱眉道,“你们跟那位接触过了?”
董斌摇头,坐得挺直回答道:“没有,我们只是远远的跟踪,并没有惊动他本人。”
傅东远点点头:“谨慎一些也好,这样的人警觉性很高,不宜过早打草惊蛇。身份可以确定?”
穆相辉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疑惑:“首长,请问这次的任务是什么?为什么只让我孤家寡人过来?”
傅东远笑了笑,从桌子上推过来一份材料道:“因为事情有点突然,我们来不及全体调动,而且此次任务的时长根本无法预料,我们也不好兴师动众,只能先把你一个人调过来配合行动。”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材料,取出两张照片来,递给穆相辉道:“你看看照片,这两人是不是同一个。”
穆相辉接过照片,在灯光下看了一眼,面色凝重。
两张照片上的不是别人,竟然都是尹子鱼。
有区别的是,一张上面的尹子鱼披着长发,目光桀骜不驯,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刀锋一般凌厉的气势,似乎刚刚解决了对手,几把被割成了数截的枪支散落地上,衬托着他孤傲的身影,像一个在战场上无情收割生命的死神。
另一张则是近期的照片,穿着制式保安服,头发变成寸平,歪戴着大盖帽,脸上挂着懒洋洋吊儿郎当的笑容,叼着烟卷,一副不务正业的二逼青年的模样。
“这……”穆相辉有些迟疑。
实在是两张照片中的人气质差别太大,虽然模样上相似,但谁都不会相信是同一个人。
第一张照片他非常熟悉,这还是五年前自己在北非战场执行营救任务的时候,花费了无数代价弄到的。
那时候“剃刀”之名在整个北非战场如雷贯耳,是所有人口中,包括剃刀的敌人都不得不承认的佣兵之王。
此人在佣兵界能量和影响力都极大,不是说他本人有多么的无敌,而是他的头脑和人脉。
但凡他出现的地方,往往反而是死人最少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千万不要跟剃刀对着干,否则谁也说不准你身边的哪个人曾经受过他的恩惠,会突然给你来一下子。
传说他的人脉上至总统、豪门和贵族世家,中到画家、律师、影星、商人、医生,下到平民走卒商贩,甚至乞丐、盗贼、妓。女,无数人都拿他当至交好友,觉得他是最最可以信赖的人。
到了后来,此人甚至一句话,一个剃刀的标志,都能够左右一场战争,吓跑一支装备精良的雇佣兵队伍。
各国政府也因此开始重视此人,穆相辉也接到了华夏政府用尽一切力量追查此人的身份的命令,奈何此人在北非战场神通广大,来无踪去无影,根本没办法追查。
也是偶然一次,某个丧心病狂的佣兵组织屠杀了整个村子来要挟剃刀,把剃刀刺激得疯狂,毫无征兆的把一帮杀人无数的屠夫全部杀掉,才让穆相辉冒着生命危险拍下了这张照片。
当穆相辉拿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看着那张披头散发的年轻面孔,当时震撼得无以复加。这个拥有纯正东方面孔的年轻人竟然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稳坐佣兵界头把交椅的王者,简直不可思议。
而前不久听说如日中天的王者剃刀亲自熄灭了代表自己的荣耀之灯,彻底退出了佣兵界。
流言传说,王者剃刀其实是个马来西亚人,也有人说是新加坡人、韩国人,无数的势力和各国情报人员纷纷涌入了这几个国家,寻找剃刀的落脚地。
穆相辉其实也正在马来西亚秘密寻找,可是半个多月来工作毫无进展,剃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好事的韩国政府则高调地跳出来声明,佣兵王者剃刀是他们大韩民族的骄傲,甚至动员全体官兵兴起保卫剃刀的活动。在各大城市喷涂剃刀的图案,希望剃刀可以自己主动现身。只可惜也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人家根本懒得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