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说,哪个高二的闲着没事干过年做高三模拟卷?
他嘴上努力地夸:“没关系的姐姐,你已经好厉害好厉害啦。”
她好像笑了声,嗓音轻轻传过来,清冽的。
“你是在看书吗?”那头的她问。
“对。”
她好奇:“什么书啊?”
谢惊休刚想学着她的模样,合上书转给她看封面,刚一合上蓦地发现不对劲。
封面上写着几个大字——失去你后,我终究还是学会了站起来再哭。
是刘承闲那天来他家时留下的青春伤痛文学。
他猛地用手盖住封面,贫瘠的大脑在那一瞬间迅速转动,搜肠刮肚着有名的书籍:“《梦》。”
屏幕那头,她似是愣了一下。
“你看的是《红楼梦》的解读之类的吗?”
谢惊休茫然:“嗯?”
她尽量委婉:“因为感觉,《红楼梦》应该要比你手上这本要厚一点。”
他低头望了望那薄薄一本小说:“……”
谢惊休再抬头,佯装镇定:“嗯,对。”
她好像又笑了声,却什么也没再问了,低头安静地写卷子。
只余谢惊休和那本《失去你后,我终究还是学会了站起来再哭》大眼瞪小眼。
那一秒钟,他对刘承闲的杀意到达了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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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这天许愿没睡好,意识昏昏沉沉,一直往下坠,坠进一片藕白色梦里。
熟悉的桌椅,熟悉的黑板上写着的倒计时,她依旧坐在那个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透明玻璃窗晕染开投影,三年如一日的熟悉。
只是,这次她身侧桌旁有人。
梦里,她的高中里有他。
像是两道完全不同的轨迹跨越时空合在了一起。
谢惊休就这么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睡着午觉,光影在他睫毛根部晃荡。
她抿了下唇,停了笔,静静盯着他看了两秒,伸手拉上了窗帘。
“谢惊休。”身后突然有人窜出来,拍了一下他的肩,“睡什么觉啊打球去啊。”
许愿捏着窗帘的手指顿了下,余光里瞥见身侧人睁开了眼。
“哗啦”一下,她又重新把窗帘拉开了,低头继续写她的卷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