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在干吗呢?”
s说:“在外面。“
“哦。”我应了声,又问,“你们那里很晚了吧?”
s说:“怎么了吗?”
没有怎么。没什么事。无非是我想你,我爱你,想到你,心跳得很快,耳朵发烫,脸也有点烫,嘴巴更像被烫到,连“我想你”都说不出来了。我想得好好的,要告诉你,兵临城下,又说不出来了。都怪那口风。它不吹过来,你一接电话我就能说出来,就能告诉你。现在风灌满了我的嘴巴和喉咙,我哑火了。我摸摸口袋,摸到个瘪了的,空了的烟盒。我叹了声气。s问:“斯里兰卡好玩吗?”
我又应声。真该死,可恶,可恨。真没办法,怎么就是说不出来我想你呢,怎么就是不能告诉你呢。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说,你也明白的吧?
为什么你送我去机场的时候不问我要不要留下来。
我问s:“那天你送我去机场,为什么不留我?”
s说:“我留你,你就一定会留下来。可是,你不开心,你留下来不开心。”他说:“我不想看到你那样。”
“这么肉麻。”我说。肉麻但受用。我说:“我想见你,你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你。”
一口气说出来,我舒坦了。s没回答,我又紧张了。他何尝不是我的主人,我言听计从的对象?我在精神上臣服了他,可他不需要,他需要的是肉。体上的臣服。我又做不到。我能做到吗?他会让我做到吗?他会变得不开心吧,我不想看到他那样。
他现在是不是在那个医生家里?
我说:“你要是在忙我就先挂了,反正我要回来了。”
我们的问题无解,除非把我的身体和精神分离,把他的身体和精神也分离,我得去找s的二哥好好咨询咨询,他可能有办法。我们的问题会有解决办法的。
真的会有吗?
我蹲在了地上,我看到男人的脚,他没动过,我悄悄抬起头看他,他耸着一边肩膀站着,眺望着大海的方向。我便跟着看了大海一眼,海上染到了一点月光,波光粼粼的。海上的夜晚,温柔而神秘。海浪来了,大海又有些吓人了。神秘而危险。s。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又说:“我现在就去找你。”
s问我:“你在哪里?”
“在海边。”
“冷吗?”
“还好。”
“你要现在来找我?”
“对,现在。”
s顿了会儿,说:“我在融市,在和蜀雪,小宝,范经理他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