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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齐霓裙道：&ldo;这等刁奴，胆敢侮辱主子，上欺下瞒，就算打死也不为过。&rdo;

李琛道：&ldo;府中尚有王妃与韦妃有孕，不宜见血，宿葛，将夏内侍打二十板子扔进太仆寺喂马。&rdo;

&ldo;奴才知道了。&rdo;

李琛揉了揉额头，齐霓裙一时无言，尴尬地坐在一边。

从一开始，李琛对季妃所说，就是丝毫不信。因为李琛实在是太了解季茹了，季茹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她受的委屈，必然会叫对方受上十倍，李琛看到她刻意打扮着装可怜，心里只有满满无奈，有时候在那些女人眼里，自己不明是非不知真假，自己只要听从她们的话为她们出头就够了。

李琛道：&ldo;王妃回去休息吧，你都已经把管家权放了出来，自然不能事事巨细，这件事不怪你。&rdo;

齐霓裙哽咽道：&ldo;妾谢王爷体贴。&rdo;

李琛拍拍她的手，叫人送王妃回去。

过了一会儿，宿葛走过来轻声道：&ldo;王爷，赏季妃的东西……&rdo;

李琛平静道：&ldo;赏。&rdo;

&ldo;是，奴才明白了。&rdo;

齐云若像是陷在一个陈年的梦里，一时恍然不知今夕何夕，这是他初到紫阳伯府的时候。

在青枝胡同，他是小主子，下人从不敢多说什么。到了紫阳伯府，他才知道这世上有一类女子名为&ldo;娼、妓&rdo;，是最为人不齿的女人。

齐云若哭着说：&ldo;圆圆姐姐呢?&rdo;

照顾他的孔嬷嬷冷冷道：&ldo;被夫人发卖了。&rdo;

小云若哭着问：&ldo;为什么呀?我要圆圆姐姐喂我吃饭!我要圆圆姐姐帮我穿衣服!我要圆圆姐姐!&rdo;

孔嬷嬷把碗扔下，皱眉道：&ldo;一个娼籍的婢子，谁管她死活，那个女人一死，那些个人就被夫人全交付人牙子发卖了，全是往西北苦寒之地卖的，他们这辈子都回不来了。&rdo;

小云若愣愣道：&ldo;回不来了，跟阿娘那样回不来了……&rdo;

孔嬷嬷最生气齐云若提起生母，恶狠狠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ldo;再不要让那个娼。妓的名字出现在我们伯府!&rdo;

小云若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哽咽着吃完了饭。

新环境对他来说很恐怖，没有阿娘，没有圆圆姐姐，也没有背着他跑的阿成哥哥，孔嬷嬷自来随他哭，等他哭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云若明白哭是一件无用的事情，他也学会了从身边人的目光中发现对自己的嫌恶，他比在青枝胡同里的小院子更等不到父亲的到来，久而久之，父亲这个概念在他心里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