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辕羲九和夜鸢同一个父亲,辕羲九和辕慕雪同一个母亲,夜宣也就不是辕慕雪的父亲,夜鸢与她又怎会是兄妹呢?一片幽情冷处浓(4)约摸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夜鸢便回来了,看着他依旧平静的神色我也没有询问关于他与华莲圣女的事,而他也没有与我解释些什么,直接驾马回去了,一路上我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听着马蹄声声渐远。翌,他依旧早早的去了早朝,可是午膳却未归府,我也没有胃口便撤了午膳。坐在桌前摘着一瓣又一瓣的梅花,绯红的花瓣倾洒了一桌,紫衣与冰凌也察觉到我的异样,站在身侧没敢说话。直到我将最后一瓣花摘下之后,管家匆匆跑来说是王上请我进宫,我一怔,王上他这么快就已醒了?未多想,稍微整了整衣衫便随着公公进宫,走在殿宇巍峨的紫陌大道上,已微微下起了小雪,雪白的尘霜拍打在我睫上,微微蒙了眼角的视线。我早已是昏昏沉沉,浑身上下皆提不起一点儿气力。拢了拢衣袍,蔽去寒风,手足冰凉。走了好一会儿才抵达北华殿,一来到此我整个人便紧绷了起来,略微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明,迈着稳重的步伐踏入北华殿,转入王上的卧寝。四周很是宁静,唯有守在殿外的几名侍卫,别无他人。寝宫内灯火明熠,桌案上如臂粗的红烛燃烧的孜孜作响,照得暖c黄上恍如白昼。袅袅的熏香将那整个寝宫笼罩着,格外沉郁。原本金光涌动的寝宫却因夜宣那一声声的低咳显得异常阴暗。&ldo;未央……你来了……&rdo;他目光微微闪耀着病态,胸口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我站在寝榻边凝望病怏怏的他,低声喊了声:&ldo;父王。&rdo;他倚靠在榻上,隔着曳地的轻纱凝望我,却又像是望着更远更深的地方。嘴唇微裂,满脸的沧桑,仿佛稍不留神便会咽气归天。&ldo;二十五年前,我身中多处刀伤逃到一间屋子里躲避追杀。而屋子的主人,一个平悟定的女子她帮我渡过了这次的难关,并悉心的照料着我直到伤好。这个女子名叫李芙英,相貌不算绝色却是清秀,她很爱笑,唇边的笑很美很动人。每次见到她的笑容,心都会不自觉的放轻松。我身在王廷,根本见不到这样纯真无邪的笑容,也许是在宫廷中看多了阿谀奉承的笑脸,故而对她暖洋洋的笑格外心动。不可置否,李芙英是我一生最难忘的女人,因为她是自己一生中犯的最大的错误,一时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冲动,而强行要了她。当我看到她满脸泪水涟涟之时,才发觉自己做了多么无耻的事,但是我会负责,可以带她回北国做我的女人,我不会委屈了她。可她不同意,她告诉我,她最爱的人是那个跳入泥水中为他摘采芙蓉花的男子,她会一辈子在这里等着他回来。我有想过要强行带她离去,可是她却以死相逼,我拗不过她,便黯然离去了。毕竟我是北国的太子,多留一危险就多一分。两年后,我有来找过她,那个村子却早已人去楼空,听过路的人说起她的丈夫高中榜眼,领着她去帝都享福去了,而且……他们还有了一个儿子。或许我不该去破坏她此刻的幸福……可若我知道那所谓的儿子是我的孩子,就是用强的我都会带她回北国的。更没有想到,我一时鬼迷心窍竟害了她一生,甚至命人诛杀了我的孩子!如今我想要补偿,又能去寻谁呢?&rdo;一片幽情冷处浓(5)我面无表情的看他悔恨不已的脸,以及纵横而下的泪,我冷淡的开口说:&ldo;父王你可知道母亲临终前说了什么吗?&rdo;语罢,我看见他期待的目光,我笑着答:&ldo;她说,其实当年很想与您去北国,但是她不能背弃辕天宗,做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她还让我与大哥,不要怪你。&rdo;他的脸上赫然闪过激动,挣扎着想要由寝榻上起来,口中喃喃问:&ldo;你说……说的是真……的?&rdo;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殷红的血染红了整条纱布,我却无动于衷的站着说:&ldo;父王你可知大哥此次前来北国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窃取北国机密而来,而是想要见见这个二十五年素未谋面的父亲。&rdo;&ldo;什……什么!&rdo;他的脸色更加惨白,全身微微颤抖着:&ldo;不可能……他……他为何说……说他是来刺杀……朕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