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暝摇摇头:“此番,不单单是八部的劫难,也是大唐的劫难。”
“若是要让魑魅魍魉再度归于沉寂,八部的存在已经不够了。”
“也是时候……脱胎换骨,重选新人新职了。”
听着冬暝的叙述,不孤女大概明白了:“原来如此,废除八部,趁着大唐纷乱之时,一鼓作气,甄选取代八部之人吗?”
说着,哭灵人不孤女掌心已经出现了白骨伞,并将其递交给了冬暝:
“此番,白骨伞给你,便算是我们之间的因果已尽。”
“我不知道你们的前途如何,但也希望……你们可以平安。”
……
不孤女交出白骨伞,等于也是舍弃了哭灵人的手段。
当日,卢货郎便带着不孤女离开了长安城。
“此番道别,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了。”卢货郎看着众人:“抱歉,不能留下帮忙。”
冬暝摇摇头,并不在意:“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既然要归隐,那就切断因果,好好生活吧。保重!”
“保重!”
众人道别之后,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官兵。
他们自然是因为皇城之乱,也是因为镇魂司的变故。
而在这纷杂之中,众人也终于等到了另外一人。
“许久不见了。”白泽叼着牡丹烟斗,在白儒丑的陪伴下,来到了幻月阁。
随着幻月阁关闭大门之后,众人也纷纷落座在后院之中。
白泽吐出一口青烟,笑眯眯的看着冬暝和陈篁,眉宇中,似乎并没有天下大乱的担忧。
“白泽,我让白儒丑请你来的原因是什么,你应该知晓。”陈篁盯着对方:“你我传说相似,但能力却大为不同。”
“你的卜算之能,应该可以占卜大唐今后的运势。”
“的确可以。但是……”白泽笑容莫名:“我为何要这么做呢?我的意思是,现在知道大唐的国运,又有什么必要?”
“乘黄,不要欺骗自己了。大唐注定有此一遭。而且,能不能度过去,也不是我们这些上古神性可以决定的。”
说着,白泽看向了冬暝:“这就要看,这一代的应劫之人,是如何想了。”
陈篁眉心一皱:“你可别忘了,桑身居高位,可是比冬暝更不容易抽身。”
白泽却不担心:“桑的问题,我不会干涉。倒是你……如果让桑知道,你当年做过什么,你看他会不会找你寻仇。”
陈篁沉默下来。
白泽将烟斗放在桌上之后,继续说道:“桑已经有所决断,阴阳家已经撤出,他自己也会去修补龙脉,再尽最后一丝力量搏上一搏。”
“至于冬暝,你……”白泽眼神深邃:“其实对你来说,插手皇权根本无此必要。”
“而且,你也不想插手,对吧。”
被看透心事的冬暝,双眼微阖,看不出喜怒哀乐:“是的。繁花开谢,岁月枯荣,一切有因有果,半点不由旁人。”
“自太宗年间,大唐便因血亲相残而陷入纷争之中,直到如今,依旧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