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轻焰坐在那个黑皮软座上后,江行宁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
也没开口劝过。
她像是在帮他赢夜色的所有权,又像是在赌自己的命运。
赌她能不能逃脱夜阳的掌控吗。
这样坐视不管,完全不像他的做事风格,难道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
禁止抽烟的包厢,没有尼古丁的压制,面对这个赌注物价的牌局时,大家的情绪很难自我调节好。
牌分发完毕后,苏轻焰并没有直接打开看。
夜阳同样如此。
这是苏家事发后,两人第一次可以如此心平气和地面对面。
&ldo;嫂子,咱算了吧。&rdo;陆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是见过苏轻焰被夜阳折腾成什么样的,哪忍心再看她往火坑里跳。
见江行宁无动于衷,陆与只能自个儿上前试着劝说,&ldo;嗯?我都叫你嫂子了,听我一句劝。&rdo;
嫂子不行,那就‐‐&ldo;爹?妈?爸爸?姑奶奶?小祖宗?算我求你了。&rdo;
顾深远一把将陆与拉走。
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存在感和作用都为负数。
别人在紧张的气氛下苟延残喘,苏轻焰反而慢条斯理地摸出糖果,继续淡定地吃着。
&ldo;夜色是我曾经送给你的生日礼物。&rdo;她嘴里含糖,口齿不清,却字字清晰地落入对面人的耳中。
是生日礼物,没错。
她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何况,当初的夜色只不过是一个坐落于繁华地盘,只供小姐少爷们玩耍消遣的地盘,是夜阳管理经营起来,否则,只会虽苏家的房产一同被抵押。
夜阳薄唇微抿:&ldo;你不该送我礼物。&rdo;停顿,&ldo;更不该带我回去。&rdo;
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呢。
苏轻焰嗤笑一声,单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不经意的动作漫出几分玩弄慵懒的风情,
她的手不大,覆在她手下的三张牌尾端突出,不规矩地放着。
这是定生死的局。
可两人都没当一回事,浑然不知他们的存在让包厢呈于浓浓的化不开的死水一般,压抑沉闷。
还挺有闲情地聊起了天。
&ldo;没办法,谁能想到忠犬也会咬人呢。&rdo;苏轻焰把嘴里的糖咽下后,唇齿甜甜的,说出的话却恶毒。
夜阳沉默了会,拿起自己手中的牌。
站在他背后的煤老板,一眼就看见了两张a。
如果第三张也是a的话,那么这一局百分之百是赢的。
就算不是a,赢的可能性也很大。
摸到这样的好牌,夜阳并没有太过惊讶,似乎早已胜券在握。
夜阳看了眼她覆在桌面上的小手,&ldo;轮到你开牌了,输了的话,不要耍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