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活到一千岁,都一般心醉,有你在身边多乐趣。&rdo;
一旁的病友闲来没事,也侧过头,看得乐在其中,不住调侃:&ldo;小妹,睇过家好月圆哦?演电视剧?你睇,你把你阿爸逗嘅多happy?&rdo;
(小朋友,看过家好月圆哦?演电视剧啊,你看你把你爸逗得多开心?)
女孩不听他们话里嘲笑,依旧卖力做着滑稽的动作。
&ldo;就算翻风雨,只需睇到你‐‐似见阳光千万里。&rdo;
陈昭:&ldo;……&rdo;
她看着女孩。
&ldo;有了你开心d,也都称心满意,咸鱼白菜也好好味。
我与你永共聚,分分钟需要你,你似是阳光空气&rdo;
看着她演着,跳着,最后凑过去,笑着亲了亲父亲的脸。
那笑容全然不像面对自己时候的拘谨和瑟瑟,灿烂而耀眼。
病床上,说不出完整字句的陈正德,也颤巍巍举起手,为她鼓掌。
陈昭就这样看着。
她只能看着,像很多年前,自己贴近门板,听到里头的热闹,而那从始至终,和自己毫无瓜葛。
那女孩一边做着手语,右手拇指抵在唇边,一边轻声说:&ldo;爸,医生说你的情况好多了,会有好转的,等你好了,我们还要去中环吃那家最好吃的蛋挞,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不让妈妈骂你……&rdo;
她几乎可以想象,如果陈正德不是病成这样,他一定会是个慈爱的父亲,在家庭里唱着白脸,最爱拉架,偷偷攒下私房钱带女儿吃蛋挞‐‐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像场及时雨,让她几乎控制不住的情绪有了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
她忙把手机拿出来,屏幕上显示的,却又是个归属地香港的陌生电话。
可这次她来不及多加思索,只是背过身,走开几步。
一边努力揩着眼角,一边接起电话。
她颤颤声音,问一句:&ldo;喂?&rdo;
那头便答:&ldo;喂,昭昭,你现在还在医院吗?&rdo;
&ldo;……&rdo;
&ldo;怕你这边不太顺利,我在纽约安置了一下钟礼烨,就尽快赶回来了,……嗯,我换了个安全点的号码,没听出来吗?&rdo;
&ldo;……&rdo;
&ldo;昭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