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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你说得对，&rdo;克尔西少校说，&ldo;但是，现在是挖掘期的初期，那种心烦的现象还不会有。&rdo;

&ldo;一个古物考察团也许就是我们这里的生活缩影，&rdo;潘尼曼少校说，&ldo;有派系，有敌手，有妒忌。&rdo;

&ldo;听你这么说，仿佛他们今年有很多新加入的人了。&rdo;克尔西少校说。

&ldo;让我算算看，&rdo;中队长屈指算了起来，&ldo;柯尔曼是新来的。

瑞特也是新来的。爱莫特去年就来了。麦加多夫妇也一样。拉维尼神父是新来的，他是代替比尔德博士的，因为比尔德博士今年病了，不能出来。贾雷当然是老团员了，五年前一开始发掘之后他就来了。詹森小姐来的时候同贾雷一样久。&rdo;

&ldo;我始终以为他们在亚瑞米亚古丘挖掘场相处得很融洽，&rdo;克尔西少校说，&ldo;他们似乎像一家人一样。我们要是想到人性是什么样子，就觉得这是实在令人惊奇的现象。我相信列瑟兰护士同意我的话。&rdo;

&ldo;这个‐‐&rdo;我说，&ldo;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话有什么不对。我在医院里见到的争吵情形是这样的，他们争吵往往只是为了一壶茶而已。&rdo;

&ldo;是的，一个人在密集的社会里很容易变得非常小气，&rdo;潘尼曼少校说，&ldo;我仍然是觉得这件事的起因不仅如此。雷德纳是一个如此温和，毫不摆架子的人，并且实在是机智多谋。他始终能设法让他团里的人很快乐，彼此相处融洽。但是，前几天我的确感觉到有一种紧张的气氛。&rdo;

克尔西太太哈哈大笑。&rso;

&ldo;那么，你就看不出其中原因了？其实，这是显而易见的！&rdo;

&ldo;你的用意何在？&rdo;

&ldo;当然是雷德纳大太呀！&rdo;

&ldo;啊，算了吧，玛丽！&rdo;她的丈夫说，&ldo;她是个可爱的人！丝毫没有那种爱吵架的女人样子。&rdo;

&ldo;我并没说她爱吵架。她会使别人吵架！&rdo;

&ldo;怎样使别人吵架？她为什么会这样？&rdo;

&ldo;为什么？为什么？因为她感觉无聊。她不是考古学家，只是山个考古学家的太太。她觉得无聊。她和外界一切新奇刺激的事统统隔绝。因此，她就为自己安排一些紧张、刺激的事。她故意使别人不和，而引以为乐。&rdo;

&ldo;玛丽，你一点儿也不晓得实情，你只是在想象。&rdo;

&ldo;当然我是在想象！但是你会发觉我想得对。可爱的露伊思并非无缘无故地露出蒙娜&iddot;丽莎那副样子：她也许并无恶意。但是，她想看看会发生什么后果。&rdo;

&ldo;她对雷德纳是一往情深的。&rdo;

&ldo;啊，也许是的。我并不是说有什么下流的阴谋。但是，那个女人，她是个ale（引火人）！&rdo;

&ldo;女人彼此是非常亲爱的。&rdo;克尔西少校说。

&ldo;我知道，小猫，小猫，小猫：那就是你们男人会说的。但是，我们通常对自己认识得更正确。&rdo;

&ldo;假定克尔西太太那些苛刻的揣测是实在的。我仍然以为那也不能说明为什么有那种奇怪的紧张感觉‐‐那种有点像雷雨欲来时的感觉。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暴风雨可能一阶即发。&rdo;

&ldo;不要吓唬护士小姐了，&rdo;克尔西太太说，&ldo;三天之后她就要到那里去，你的话会使她打消原议。&rdo;

&ldo;啊，你们不会吓倒我的。&rdo;我哈哈大笑地说。

我对于方才的那些话仍然想得很多，雷德纳博士所说的&ldo;安全得多&rdo;，这几个字眼儿用得很奇怪，并且一再出现在我的脑海。是不是他太太秘密的恐惧‐‐也许她不肯承认，或者没有表示‐‐在其余那些人方面引起反应，或者是那种实在的紧张感（或者是那种感觉的未知原因）在她的神经上引起皮应？

我把克尔西大太用的那个字ale在字典里查出来，可是也不能找出什么意义。

我暗想：那么，我就等着瞧了。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

4

三天以后，我离开了巴格达。

我离开克尔西太太和她的小宝宝，觉得很难过。那个小宝宝是个很可爱的小孩儿，养得白白胖胖，每周都会适当地增加几两体重。克尔西少校送我到车站，等开车后才回去。我应该第二大早晨到达克科克。那里会有人接我。

我在火车上睡得不好，老是做梦，颇以为苦。

虽然如此，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往窗外一望，天朗气清，于是，我就对于即将见到的人感到兴趣与好奇。

正当我站在月台上犹豫不决、四下张望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人朝我这里走过来。他有一个红红的圆面孔。在我有生以来，实在从未见到确实像乌德豪先生幽默小说里的年轻人。

&ldo;哈罗，哈罗，哈罗，&rdo;他说，&ldo;是列瑟兰护士吗？啊，我是说，你必定是的‐‐我可以看得出，哈，哈！我的名字是柯尔曼。

雷德纳博士派我来的，你好吗？一路辛苦吧？我可知道这火车上的情形！啊，现在一你吃过早餐吗？这是你的行李吗？你很朴素，对不对？雷德纳太太有四个手提箱，一个大衣箱‐‐一个帽盒，一个上等的枕头，七七八八的，其他物件，那就不在话下。我说的话太多吗？到老巴士上来坐吧！&rdo;

有一辆车子等在那里，后来我听见有人把那种车子称为旅行车。那车子有点像四轮游览马车，有点像长形四轮车，也有点像汽车。柯尔曼先生扶我上车，一面对我说明，顶好坐在驾驶座位旁边的位子上，震动得比较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