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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七,夜晚。
血手得知关押人质处失事的前一夜。
南疆山脉诸峰之一,黑山。
此山千年前默默无名,山名也不过是一百年前才有的。得名于百年前黑山事变,一只成功渡劫的巨蟒跻身妖帝,引来兽潮大举进攻断城,攻城几日僵持不下后南山剑仙南宫寻携手三大弟子斩巨蟒于山顶,事发处正是黑山。
巨蟒虽然死去多年,但碍于其修为已成妖王境界比上普通的圣玄仙人还要厉害一截,因此死后怨气浓重缠绕黑山,百年间未曾散去。
黑山上免于一难的妖魔都靠着这股怨气修炼,两百年间法力大增,指不定山上已经有了可以媲美道玄修士的存在,妖王。
只是,对于新教来说,什么怨气、妖王甚至是妖帝之类的玩意儿,都不值一提。在他们的眼中,此地就是一块没有正魔两道骚扰的地方,用来做领地在合适不过,若是有哪些不开眼的妖兽惹了他们,叫些白衣大主教来杀了就是。安排两个红衣主教管理监督,该开发的开发,该平定的平定,这样看来和家门前的菜地也没有多大区别。种个菜可能都要除除老鼠之类的呢。
隐身于树上的少年看起来很诡异。南山修士的练功服,一头黑的发亮的短发,不过看起来已经有几日没有打理了,显得有些憔悴。流云剑笔直地挂在他的背上,发髻、护腕、绑腿、布鞋,仔细一看,他身上无一例外都是高档货。唯一和这身打扮格格不入的,是他脸上的半副面具,黑如墨水,比夜色还要浓重。
藏在后面的钟无悔穿的有点随便,一套普普通通的轻质衣衫,领口都没有弄平。他说这次行动危险,不想弄脏了娘亲给自己织的衣服,省的心痛。
“我想不通为什么来打先锋的会是我们两个。”钟无悔对南宫无情抱怨道。
南宫无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都来了,现在再打退堂鼓也太迟了。”
钟无悔摊摊手,说:“等这出行动搞定了,哥几个好好聚一回,然后上新教给你报仇去。”
“一张脸而已,反正你们也看腻了。”受伤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一下会痛,他的脸更面瘫了。
“我听说蜀山那个大长老是个医道高手,说不定有办法医好你的脸。改天我去问问。”钟无悔还在关系南宫无情的脸。
“得了吧,我都不在乎你管什么。”南宫无情道。
“那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这张脸看的最多的就属我们四兄弟了,看到我就想砍新教,可我又砍不过,你总得为我的心情考虑考虑吧。”钟无悔道。
“就属你废话最多,”南宫无情道,“要不然你一个下去把守门的两个都给放倒好了。”
“那可不行,我一个人这活没法干。无论怎么算都会惊动两个人中活着的一个,等他叫出声就晚了。”说着这种话,他倒是一点都不紧张。
“一起放到不就行了吗。”南宫无情质疑。
“哈?你在开玩笑吧大哥,那两个可是跟我一样的地玄,我能在一瞬间解决一个就不错了。两个……怎么可能?”钟无悔道,“若是银玄说不定……诶,对了,听说你这次回来已经晋升银玄了,要不……你给表演一个?本才子赏你个戏名,就叫……就叫无情剑客瞬杀守门人。”
南宫无情叹道:“唉……什么鬼名字,你的文采糊弄糊弄外人还行,至于我……你有几斤几两我们几个还不清楚吗。”
“不过既然你都好意思说出这么难听的戏名,我就只好表演给你看一下了,免得你嘘声一片,惹得我心烦。”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南宫无情已经不在树上了。
夜幕中,一柄黑色的小刀悄然飞出,划破了一个守门人的脖颈,与此同时,南宫无情的剑也搭在了另一个守门人的颈部。他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这个守门人的身后,左手捂住守门人的嘴,右手把剑一横,鲜血慢慢流出。
同一时间,两个守门人一同倒地。他们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茫然。
但就在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