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胃收缩痉挛,遏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慕容爽也吐得腿脚发软几乎站不直,斜靠到我身上。
一定是那个老妇人干的,卖人心果的老妇人,她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联?她为什么单单拿走黄文俊的档案?我急忙冲到走廊的栏杆边,趴在栏杆上往楼下望,早已没有半个影子,那个老妇人的速度快得像鬼魅。
手机响了,是老蔡。
&ldo;宁同学吧,遗书留在于主任手里,但我们这里有备案。&rdo;
&ldo;太好了,是什么内容呢?&rdo;
&ldo;只有五个字。。。&rdo;声音突然断了,然后是桌翻椅倒的声音,紧接着听见电话里有人喊,老蔡心脏病又犯了,又人惊呼着火了。
电话挂上了,发出断线的嘟嘟声。
我心一凉,警局的备案一定也销毁了,现在必须赶快去找于主任,得知遗书的内容,杨平的遗书包含着整个事件的关键。
乌雀街是条老街,解放前曾经兴旺过一阵子,后来逐渐没落了,这里的房子很多已年久失修,听说旧城改造的计划就包括拆迁这里兴建大商场。
走在青石板铺着的巷子里,好像穿过时光隧道,巷子的石头墙脚上爬满了苍绿的青苔和植被,几户人家的灰色屋檐下还有燕子衔黄泥和唾液垒成的巢穴,几根电线横过巷子老墙夹着的蓝天,有鸟雀在线缆上鸣叫嬉戏,好个闹中取静的所在。
门牌是蓝色的铁皮凹下的白字&ldo;337号&rdo;,门上包了层漆成黑色的洋铁皮,铜兽吞口里咬着个铜环。院子里传出收音机播放的京剧《锁麟囊》的唱段,有个苍老的声音在惬意地附声低吟。我学着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动作,用铜环敲着铜扣,发出哐哐的脆响。门里那个苍老的声音一怔,道:&ldo;谁啊,是不是苗苗来看爷爷了?&rdo;说到这里似乎高兴了,紧接着听到移动竹椅,趿着拖鞋走过来的声音,还一边说:&ldo;等着,来了来了,别敲了。&rdo;打开半边门,里面露出一个头发花白皱纹满面的老人,愕然地上下打量我和慕容爽,疑惑说:&ldo;你们是?&rdo;
&ldo;您好,我们是学校里的学生,想来拜访拜访您老。&rdo;我和慕容爽手里提着两兜刚在街边买的水果。
&ldo;我早就退休了,不再管学校的事务,要有什么事你们找现在的主任去。&rdo;于主任很不耐烦。
&ldo;其实,我们来的目的是想向您打听件事。&rdo;
&ldo;什么事?&rdo;
&ldo;听说您知道杨平的遗书内容?&rdo;我单刀直入问道。
于主任一怔随即脸色大变,&ldo;我不知道!&rdo;
砰地把门重重关上。
&ldo;哎,这老头也是的,问你你就说说嘛,卖什么关子。&rdo;慕容爽噘着嘴满脸不悦地说。
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我拍着门着急说:&ldo;于主任,请您听我说两句,现在要出大事了,如果您不帮助我们,当年的一幕有可能重演。&rdo;
门后传来剧烈的喘息声,最后长叹一口气,&ldo;遗书我的确看到了,上面只写了五个字。&rdo;
&ldo;哪五个字?&rdo;
突然听到门后重物坠地的声音,我心一惊,用力拍门:&ldo;于主任!于主任!你怎么了?&rdo;
看看围着的墙头不算太高,我攀过墙头,见于主任用手抓住自己的颈子,好像在解一条看不见的绳索,两眼惊恐地瞪大着,满脸恐怖之色,身子已经不会动弹,嘴角溢出鲜血,上颌有颗牙不见了。
我握紧拳头心里又惊又怒,于主任的死法和老马的情况一样,是那个灰衣老妇人下的毒手。杨平遗书中所写的是哪5个字呢?我忽然发现于主任的右手奇怪地挺着一根食指,斜斜地指着一个方向,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是庭院里摆放着的一株盆景,模仿黄山松树的姿势。我心中一动,黄山松?难道那句话和黄山松有什么关系。
慕容爽在外面喊:&ldo;喂,你死了没有啊,快出声啊。&rdo;
这死丫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还是赶紧离开,否则被发现就大麻烦了。
坐在公共汽车上,身子无力地随着车身颠簸而摇动,我脑里还在思索着黄山松的含义,慕容爽在一边张大眼睛看我,嘴里还咬着个苹果,&ldo;喂,你傻啦,在想什么呢,老不说话?&rdo;
&ldo;你少说几句吧,我在想问题。&rdo;
&ldo;想什么问题,不妨说给我听听,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何况我还是副会长。&rdo;
&ldo;你呀,你是臭皮匠没错,但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而已。&rdo;
&ldo;你也不是诸葛亮,神气什么劲。&rdo;
&ldo;我又没说我是诸葛亮啊,你少抬杠。&rdo;
&ldo;那你到底说不说啊。&rdo;她使劲在我手臂上拧了一下,动作熟练,我怀疑她即使用黑布蒙着眼睛都能一拧就准,不知在我臂上磨练了多久才到达如此境界。
&ldo;哎哟,你别动手,我说我说,我算是怕了你了。&rdo;于是把心里所思索的问题的说出来。慕容爽用力咬了口苹果,&ldo;那还不简单,黄文俊就姓黄喽。&rdo;然后低声说:&ldo;而且那个老妇人不是也和他有关系吗?&rdo;
我心中一动,&ldo;如果这么说,黄山松指的是人名的话,黄文俊是姓黄,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