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门,老板娘没看见预想到的热闹场面好象有点失望,对于她所指热闹场面的解释往往就是两个年轻夫妻大打出手,男的衣服破碎,脸和颈子上道道血痕
。而女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坐在地上哭,数落男人没良心,要是打坏了东西,还可以叫他们赔偿。
老板娘没有瞧见路小柔的脸上预料中应该有青紫,总有点不甘心,她殷勤地示示手里提着的水壶:&ldo;我来给你们加壶水,天气热了,要喝的。&rdo;不等我表示,她挤了进去
,把水放到两铺床间的床头柜上,偷偷瞄了路小柔一眼,见路小柔好象睡得正熟,老板娘登时有点失望了,说笑了两句,悻悻然地走了。我无奈地摇头,这世上每个角落好象
都少不了这样吃饱了以打听他人隐私为乐事的人。把门关上,路小柔还是没有出声,好象真的睡着了,这些日子的惊吓、变故、逃亡就算是我这样自诩坚强的男子也吃不消,
何况平日里娇生惯养在母亲羽翼保护下的路小柔呢?睡吧,好好地睡吧,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艰险迎接我们呢,毕竟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我口中干渴,找了个杯子,揭开水壶盖,一股腥臭冲鼻,我心中一惊,往里一看,居然是一壶血水!
这个旅社有问题,我默念清心咒,睁眼观看,刚才我躺的沙发赫然是付破败的棺材,而路小柔躺着的地方居然有个全身发白的影子正在朝她吹气,那气呈淡黄之色,也许
是勾魂术,难怪路小柔睡着了。
我惊怒道:&ldo;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敢设伏害人!&rdo;
一道灵符烧了过去,那白影子一惊,刹时不见了。
我推搡路小柔:&ldo;你没事吧?&rdo;
路小柔一睁明眸,慵懒地笑了:&ldo;你真多管闲事,我刚才正和它斗法,它想吸我阳气,哪里知道我自小就是天赋异禀,阴气充盈,阳气却甚少,反而被我吸取它的阴气,
要不是你多事,我现在已经把它吸得魂飞魄散了。&rdo;
我心中一安,也暗暗叹息她的邪气,终究是个半人半鬼的女孩。
路小柔翻身而起,&ldo;我们四处看看,看还有什么古怪。&rdo;
我点头:&ldo;要小心。&rdo;
&ldo;别婆婆妈妈的,本姑娘兴致来了,要一举拆了这个鬼窝。&rdo;
我心里知道,她是想吸取鬼物的阴气,来增加自身的力量,她一直念念不忘找慕容爽替母亲报仇。
和路小柔在一起,我却时常想念起慕容爽来,那原本天性纯良、性格直爽的女孩,总是给我美好的回忆,她现在还好吗?她还认识我是谁吗?我心里不由多了分酸楚。
旅社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老板娘也不知所踪,阴恻恻的风在走廊里穿梭,走廊的墙上挂了幅画,是个美丽的白衣少女溪边浣足的图画,波光粼粼,玉足晶莹。那少女的
眼睛尤其生动,眼睛好象是泡在水里的一对黑水晶,让我看得几乎痴了。路小柔冷笑:&ldo;一付色迷迷的样子!看到一幅画就谗成这样,见到真人,那还不得。。。&rdo;她究竟面
嫩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我没好气地说:&ldo;你少乱猜了,你没发现这幅画里的人很象谁
?&rdo;路小柔凝眸往画上一看,果然很象一个人,恨声说:&ldo;九阴罗刹!&rdo;
没错,这里居然有慕容爽的画像,真是透着蹊跷。
那画上的人咯咯一笑:&ldo;当然是我了。&rdo;一只利爪突出画面,朝我抓来,杀机浓密、毫不顾忌,看来,咬牙切齿说:&ldo;我正想找你报仇呢!&rdo;
她已完全不认识我了。
路小柔把我推开,让过她一击 我情知路小柔不是慕容爽的对手,&ldo;我们还是先走,等以后再找她不迟。&rdo;拉着路小柔就走,路小柔也清楚自己和慕容爽的实力上的差距,只得跟我逃跑。
跑出旅社路上黑茫茫的,没有半个人影,我心里一沉,事情不对,是迷魂阵,一定是那个白影子在弄鬼,路小柔突然伸手往旁边一抓,冲黑暗里拉出个白影子来,白影子
跪地求饶:&ldo;两位高抬贵手,我也是奉命行事,我一介游魂,不得不听从号令。&rdo;
我说:&ldo;那你还不快把阵撤了。&rdo;
白影子默然不出声,路小柔恨声说:&ldo;既然你这么硬汉,我就成全你!&rdo;一抓抓向影子天灵盖,我伸臂一格,&ldo;算了,放他走吧。&rdo;手臂一阵酸麻,路小柔力气真是不小
白影子离去的时候,突然说:&ldo;你们往前走,往左拐两拐,再往右边出去。&rdo;
这时慕容爽的笑声又近了。
我们无路可选只得依言而行,果然出了旅社,外面朗星满天,清新的风儿让人精神一振。前面有人道:&ldo;那不是宁一刀吗?&rdo;原来西门行和明月明终于赶到了。
慕容爽自半空直扑而下,手指直插我的头颅,西门行和明月明两剑齐飞,格住这一击,两人手臂都是发麻,明月明吃了一惊说:&ldo;传说九阴罗刹,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今日得见,果真如此。&rdo;西门行皱眉说:&ldo;那应该怎么办?&rdo;中气充沛,看来他伤势已经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