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每到夜晚,山林间总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树枝上也不知栖的什么鸟在凄厉地哀叫,夜雾漫起,笼罩着四野山林。村里巡逻的一群人,悄无声息地行进着,只有火把扑哧滴油和裤脚摩擦草叶的声响。村里的墓地分散成几块,间隔有几里的山路,他们察看了几处,就向最后一个墓地前进,只要没有发生变故,就可以回家睡觉了。
等大家到墓地一看,一副棺木已经被掘了起来,棺盖斜放一旁,尸体的内脏和大腿已经不见了。大家举着火把四处追寻,却没有结果,只得怏怏返回。
孩子的父亲疲惫地回到家,躺在床上正想睡,突然听到阵奇怪的声音,就像是老鼠噬咬家什一样,他心中火起,提起来枪,悄悄地走过去,想把老鼠一枪刺死。声音是从孩子的房间传出来的,他心中奇怪,把眼睛凑上门缝一看,孩子正背对着他,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正发出那种咀嚼的声音。
父亲心里有气,心想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还在偷吃东西,登时一脚把门踢开,孩子闻声转过脸来,屋外淡淡的月色透过窗棱正好照在他脸上,嘴角溢出鲜血,嘴里还不断蠕动咀嚼着,他手里捧着的赫然是付人心!&rdo;
李小佩呀的尖叫起来,树顶上惊起了几只鸟雀,扑翅的声音更衬得山林的幽深寂静。
每个人身上都感受到一股寒意。
我手心里也不由得抓了一把冷汗,没想到鬼故事也这么吓人,慕容爽这死丫头很有说故事的天赋。
慕容爽接着说,&ldo;孩子张着血淋淋的口,笑着说:爸,肉很好吃,你吃吗?父亲又惊又怕,口里大喊,妖怪妖怪!一枪刺了过去,那孩子行动异常敏捷,于不容闪躲之地将枪尖躲了过去,但终碰到了枪杆,虽然力量不大,那孩子的头却突然从颈子上掉了下来,月光下细看,颈子里密密麻麻爬满了蛆虫,想是吃尸体太多,蛆虫积聚在颈部,早已经蛀空了颈子。&rdo;
听故事的几个人全部头皮发麻,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却又忍不住想听下去。
&ldo;事后父亲细想,是他没有好好抚养孩子,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惨事,于是也挺枪自杀了。村里人害怕妖孽作祟,就请了法师,做了场法事,将两具尸体烧了。但事情却没有结束,每到夜里,那父子家里就亮起油灯,传来两人的欢声笑语,请来的法师也被吓死了一个,村人心中揣揣,纷纷搬迁走了,后来解放以后大练钢铁时,有人上山来伐树拆屋,却始终没敢动那间破房子,所有的人都说那房子很邪很邪,是以这房子现今还保留着。&rdo;
大家听完都没有出声,还沉浸在这个可怕的故事里,默默地行走着。
差不多到山顶的地方,慕容清停下脚,指着一片树林,&ldo;那里就是故事里的鬼屋了。&rdo;树林掩处,挑出一角树皮搭建的屋顶,颜色已经很灰暗了。
正文仙魔道第六章凶涌
大家小心地挪着脚步,好像生怕惊动屋里什么人,远远地看着屋子。
屋子是黄土坯垒成,屋顶是树皮遮盖的,破烂的木门上插了把老式样的锁,门边长满了茂盛的杂草。一株老槐树长在屋后,默默注视着人世的沧桑巨变,整个房子给人的印象就是破败和死寂,而死寂里又暗藏着让人说不上来的什么东西。这种感觉让人心里发怵,心惊胆颤。慕容清向着我道:&ldo;宁同学,你有什么看法?&rdo;我正在沉思间,鲁力突然抱着肚子:&ldo;哎哟,哎哟,我肚子好疼,我就不陪你们了,我先下山去看看医生,等会再来。&rdo;说完拔腿跑了。王国栋也扶了扶眼镜,喉头滚动,干咽了口唾沫:&ldo;看他那么痛苦,在路上别摔倒才好,我去照顾他吧。&rdo;边说边追鲁力。慕容爽气得跺脚:&ldo;真是两个胆小鬼!明天就开除你们两个的会员资格。&rdo;李小佩楚楚可怜地拉着慕容清的衣角,&ldo;清,我们还是回去算了,好吗?&rdo;慕容清探询地看我,我表示同意地点头:&ldo;还是先回去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不如下次再来好了。&rdo;慕容爽气得直叫:&ldo;胆小鬼,你们都是胆小鬼,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进去!&rdo;不由分说,就向屋子走去,慕容清忙想抓住她,&ldo;妹妹,别任性!&rdo;却没有捞住。慕容爽刚走到杂草丛深的门前,那锁突然动了一动,啪地掉落地上,门咿呀地开启了条小缝,慕容爽脸色发白,也不知道她从门缝里看到了什么,我飞快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往怀里一带,这时一阵刺骨的阴风突然吹了起来,那门又闭上了。在场四人脊背上都升起了寒意,刚才晴朗的天空颜色不知何时候灰暗起来,阴沉的林间穿梭着一股乌黑之气,将木叶颤得沙沙做响。
突然听得两个气喘吁吁、心寒胆颤的声音,&ldo;不好了!下山的路没了!&rdo;鲁力和王国栋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跑来。
他们身后紧跟着一阵风,风里卷着六张黄纸,飘落到脚下,凝神一看,赫然是六张冥钱。
李小佩脸色惨白依偎着慕容清的身子微微发抖,恐惧地道:&ldo;我们。。。我们刚好六个人!&rdo;
鲁力头皮发炸地惊叫起来,蹲下身子抱着头,喃喃地念叨菩萨保佑。
我暗抽了口凉气,故作冷静道:&ldo;别慌,沉住气。&rdo;我何尝不知此事非同小可,但凡遇事只有先冷静才能面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