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鼻梁下,那两片唇瓣薄润水嫩,这样爱昧的姿态本就让人脸红,再细看之下,宁疏竟觉心头悸动,砰砰直跳,正犹豫之际,就见他唇瓣微张,极为不满,
&ldo;蒙着我的眼偷看我?你打算看到几时?&rdo;
随着他的唇瓣开合,轻吐言辞,她甚至能看到他的舌与贝齿来回碰撞,此景此景,极为惑人,不敢再细看,宁疏将心一横,低眸印上自己的唇……
在她的想象中,蜻蜓点水的一触便可结束,但他似乎并不满意,猜到她很快会抬身,趁她尚未来得及直起身子,直接抬手将她拥紧,迅速翻身将她翻转至绿油油的草地上。
这一切来得太迅猛,宁疏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推不动他,只能呜咽着以示反抗,然而抗议无效,得逞的承誉唇角微弯,紧跟着将柔舌长驱直探,攻陷她的檀口,汲取那醉人的香津。
奇妙的感觉渐渐令她沉醉,苏麻发软的她甚至忘了去反抗,就这般任由他浓情深吻,这一吻,天地无挂碍,惟余风声鸟鸣,以及远处那似有若无的潺潺水声,流淌在心间,弯弯绕绕,记不起,也不愿有终点……
原本这一切都十分美好,直至她隐约感觉到他某地儿似乎有了变化,羞窘的她这才清醒过来,急忙推开了他。
才刚她一直温顺配合,他也就没再太用力,以致于骤然被推,他没有防备,顺势歪在一旁,笑吟吟地望向她,
&ldo;怎的?喘不过气儿?那你休息会子,咱们再继续。&rdo;
&ldo;你少来,不许再耍赖!&rdo;宁疏让他将那片叶子归还,他却不肯给,一边攥住她手腕,不许她来抢,一边偷瞄上面的字,
&ldo;承君之恩温如水,
毁誉参半流语飞,&rdo;
看着叶面纹路上留下的字句,承誉心间微动,轻笑道:&ldo;原是我的藏字诗,为何不许我看?我又不是不晓得你喜欢我。&rdo;
这人可真没羞,不愿如他之意,宁疏反驳道:&ldo;我可没说过喜欢你。&rdo;
仔细一想,似乎还真没听她说过,当日告白的是他,她并未明确表明过她的态度,承誉顿觉不满,&ldo;那你现在说也不晚。&rdo;
字都被他看完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再不愿被他威胁,小脑袋一别,娇哼拒绝,&ldo;不说,没心情,你说话不作数。&rdo;
不说也无妨,他有的是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的说出来。承誉兀自笑笑,拿起一旁的枯枝,在那两句诗后面又续写了两句。
宁疏一直在旁打量,但又不愿近前,假装漠不关心的模样,待他写好之后,本以为他会主动递过来,哪料他竟道:&ldo;想知道我写了什么吗?说你喜欢我,我就让你瞧。&rdo;
果然是有条件的,宁疏才不上当,忍着好奇扭身不理他,扯下一旁的狗尾草捏在指尖闲闲的转悠着,心似猫抓,嘴上却逞强道:&ldo;没兴致。&rdo;
承誉还想再诱哄,忽闻陈序来报,&ldo;殿下,何檐回来了。&rdo;
闻听此讯,承誉再不嬉闹,命人先将那筐青梅背下山去,又牵着宁疏的手,向半山腰走去。
她一向识趣,从不多问他的事,除非他主动提及。承誉并未将她当外人,否则也不会让陈序当着她的面儿汇报。路上他已与她大概说了何檐的情况,原来此人对机关颇有研究,承誉正是看中他这个技能,才想去拜访。
先前他已来过一次,却被何檐拒绝,后来何檐便离家出游,一月未归,但承誉并未死心,听闻他已归来,这才打算再去一趟,以示诚意。
宁疏默默听着,并未表态,不由想起兄长的话,看来承誉真的在暗中谋划些什么,但她并未多问,只装作不知情。
绕过一片竹林后,两间竹子搭建的屋子映入眼帘,屋前的石径弯曲如河,将地面分为两半,左边种花,右边种菜,既能赏景,又能果腹,这样的环境惬意自在,看得宁疏心驰神往。
承誉将那片树叶给了她,留她在院中相候,而他独自进去。
宁疏接过树叶,淡笑以应,她当然明白男人谈正事时,女人不该在场的道理,自然不会怪罪。
待他转身后,她才将树叶翻转过来,果见下面续写了两句:
身煎心宁荡浮尘,
月明星疏迎旭辉。
他这是回了她名字的藏字诗呢!宁疏心下微甜,将树叶收好,心情极佳的她在小院子的花园里帮忙侍弄花草,打发光阴。
屋子高出地面,需上三层阶梯才得入内,立在门前的承誉理了理衣衫,这才抬手敲门。
紧跟着竹门被打开,一位并未簪高髻,只将长发拢于脑后的青年男子自门缝中显露出真容,远处的宁疏随意瞄了一眼,那人年纪瞧着不大,二十出头的模样,双眼不算大,但眸光深邃,青叶白衫,尽显淡薄之态。
瞧见承誉那一刻,他并无任何惊讶,显然是认得的,但并不怎么欢迎,&ldo;你怎的又来?上回我已经明确表示过,不会再入世。&rdo;
上回承誉没能做足准备,吃了个闭门羹,回去后他便开始打探关于何檐的往事,晓得因由之后,他才又来与之讲条件。
离得远,宁疏也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瞧见那人无奈一叹,闪过身,允承誉进去。
紧闭的房门隔绝了谈话,宁疏没再仰头去看,拿起一旁的水瓢,静下心来,在园中浇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