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平既不生气,也不反驳,只轻轻一笑:&ldo;关大宝,你有本事再给我说她试试?&rdo;&ldo;我他妈说了怎么着!&rdo;他一把抓住沈安平的领口,将他拎起来,恨恨的骂道:&ldo;你是也要对我动手是不是!你他妈给我出息点行不行!顾平安她什么东西啊!比她漂亮的海了去了!你醒醒行不行!&rdo;沈安平强忍着怒气,用力推开关大宝,关大宝被他推得一个趔趄。他冷冷的瞪着关大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ldo;关大宝,别逼我动手,我早说过了,她是什么样,轮不到你来管!&rdo;说完,他整了整衣袖离开了包厢。沈安平和关大宝算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小时候荒唐事做尽,长大了也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他从来没有对关大宝发过脾气,就算骂他,也是玩笑的口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关大宝今儿个的语气极其刺耳,刺耳到他听不下去。他带着醉意将车开得很快,引擎做动的声音嗡嗡的像是一曲高亢的和弦乐,夜里霓虹灯闪烁成一片,高速上车灯流火,都急速的往后退,他将车窗开到最大,冷啸的风刮在脸上像是一把把的尖刀。他也不知自己飙了多久的车,等他回家的时候,他低头看时间的时候,整个眼前都是一片晕眩。他住的地方是城中一处僻静的高档住宅,在这里住的所有人在城中都是非富则贵,门口的保全记得这里的每一个住户,硬件环境和物业都是一流。他踉踉跄跄从电梯中出来,脚步很轻,声控灯都没有感应到,在一片漆黑中,他摇摇晃晃的摸索着门锁,熟练的按着密码。电子门锁嘀嘀的声音让声控灯做出了反应。&ldo;哔‐‐&rdo;的一声,走廊的灯骤然亮了起来。沈安平眼前突然从漆黑变得明亮,短暂的视盲后,他本能的揉了揉有些生疼的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他看见了抱作一团,蹲坐在他家门口的‐‐顾平安。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一直瑟瑟发抖,她的脸抱在她的手臂中,看不清表情,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肩头。衣袖拉扯,露出一小节手腕,在厚重的衣服下显得极其孱弱。沈安平只觉心中咯噔一跳。他试探的向前,轻声唤了一句:&ldo;平安?&rdo;……(补齐)顾平安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因为醉酒,头变得格外重,沈安平的家门口又宽敞又冷,她蹲在地上双臂紧紧抱着膝盖,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头靠在膝盖上,冷风吹得人渐渐麻木,连冷的感觉都失去了。&ldo;哔‐‐&rdo;的一声,声控灯亮了起来,顾平安还是没有动,她感觉到有人渐渐靠近,一阵温热而熟悉的气息充盈着她的鼻腔。沈安平小心翼翼的问:&ldo;怎么了?&rdo;他渐渐靠近,眉头一皱,沉声道:&ldo;你喝酒了?&rdo;顾平安有些犯困,摇头晃脑的抬起头来,动作显得极其笨拙:&ldo;沈安平,你舍得回来了?&rdo;她抬头看见沈安平的那一刻只觉得眼前柳暗花明,明明是想要开心,却又窒闷的心酸,像有什么东西沉沉压住了泪腺,她的眼泪失控的倾泻而出。她用力掐紧了手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来,可是她全身还是因为悲伤而瑟瑟发抖。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回想她浑浑噩噩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她的头脑却依然清醒,人说心碎的人喝不醉,原来这是真的。她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人流如织,看着华灯初上,看着一世繁华。她一路路过过去常和沈安平去的咖啡馆、特色小馆子,路过她赖着他逛过的百货公司,驻足过的玻璃橱窗……她难受的直想哭。她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就那样潜物无声的驻扎在她的生活里,一点一滴,每分每秒全是他。回忆真的不是铅笔写错的作业啊,拿块橡皮就可以全部擦掉。一想到以后将会没有他,她就胸口发疼,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叫她怎么能够理智果决的忘记?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爱情至上的人,她也不觉得女人真的会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可是真的降临到她的头上,她才觉得这种割ròu的痛苦是多么的难熬,她无法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舔舐伤口。她不想再逞强,不想再伪装成没事的样子。所以她果断的来到了沈安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