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第七章
苏艾饥肠辘辘,问道:&ldo;我可不可以吃顿中餐?&rdo;女翻译问了男便衣,然后点头道:&ldo;警察同意,但只能叫一份菜。&rdo;女翻译招手叫曾碧蓉过来,曾碧蓉埋怨道:&ldo;苏艾,我叫你别承认,怎么你全说了。&rdo;苏艾不回答曾碧蓉,忙道:&ldo;请给我炒份虾仁。&rdo;曾碧蓉点头。苏艾又对翻译道:&ldo;我在监狱没棉衣,不能参加放风,可不可以向餐馆要件衣服穿?&rdo;女翻译问了男便衣,点点头。
曾碧蓉吩咐厨房炒菜,进里面拿出件紫色棉夹克,帮苏艾穿上,眼泪汪汪。两分钟,厨房递出个饭盒,曾碧蓉用塑料袋装好,递在苏艾手中,又写一个地址塞进苏艾上衣兜,真情道:&ldo;有什么需要,写信给我。&rdo;
苏艾点头,转身离去,和拄拐杖的阿五在餐馆大门口擦肩而过。
回到监狱,中年妇人取下苏艾耳机,苏艾醒来,惊出一声汗,心中叹道:&ldo;天啊!我承认了案子,还被摄了像,更糟糕的是在逮捕令上签了字,耳机有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回到狱室,苏艾想:&ldo;阿五没死,秘密警察一直都在骗自己。&rdo;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又想:&ldo;你们可以随随便便判我,但我也有申请引渡的权利。&rdo;
苏艾想:&ldo;是死是活撂一边,先填饱肚子再说。&rdo;爬上床,拿出饭盒吃得津津有味。老大坐在床头,眼巴巴望着苏艾,假女人伏到床帮上,羡慕问道:&ldo;什么?&rdo;苏艾递饭盒给他,笑道:&ldo;试试?&rdo;假女人拈颗虾仁放到嘴里,细嚼慢咽,叫道:&ldo;好味道。&rdo;
老大嫌憎,早气得喘粗气,猛拍床铺,大声骂道:&ldo;婆娘!野蛮人!&rdo;苏艾想:&ldo;一份菜自己吃都不够,你骂天也没用。&rdo;没到五分钟,便将一盒虾仁吃得一干二净,揩擦油嘴,心满意足,躺下睡去。
一晃便是星期六,苏艾脑里一片空白。老大、帅哥、假女人都有人探监,狱室里留下苏艾和高个子。高个子心情沮丧,躺床上叹道:&ldo;我母亲不要我,我母亲不爱我!&rdo;苏艾劝道:&ldo;你母亲没有时间。&rdo;又想:&ldo;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劝别人,真是!&rdo;
一个小时,三人回屋,只有帅哥手中抱个纸箱。帅哥满面春风,老大和假女人却愁眉苦脸。苏艾问帅哥道:&ldo;女朋友看你?&rdo;帅哥哈哈大笑道:&ldo;是的。&rdo;没想到老大骂道:&ldo;吵什么吵?&rdo;帅哥病猫变老虎,也喝道:&ldo;你父亲骂你,关我什么事?&rdo;两人拌嘴,哓哓不休。
老大赫然而怒,从床上跳起,便要伸手去封帅哥衣领,假女人慌忙拦在两人中间。
星期天,早晨,狱警带苏艾去医务所,戴上头盔,又带了回来,上了三楼。狱警打开一间狱室,命苏艾进房。苏艾跨入铁门,问道:&ldo;为什么,这儿?&rdo;狱警道:&ldo;不知道。&rdo;关上门。
苏艾见到地上有个包裹,打开一看,全是自己的东西,不过里面只有两包万宝露,想到自己刚买了一周食物,心里舍不得,骂道&ldo;我买的东西全被狗吃了。&rdo;骂过后,心里舒服很多。
苏艾四下扫视,新狱室里一张双层铺床,一张三层铺床,一灯荧燃。里面有三个茨冈人,一个高瘦,约十八、九岁;一个矮瘦,约二十五、六;一个中等身材,胖子,约三十五岁左右。三人目不转睛地望着苏艾,苏艾微笑着给三人点头,掏出万宝露香烟,一人递一只,算是见面礼。
苏艾见上、下铺上铺空着,便想把包裹往上扔。高个子拦住苏艾,指着三层铺最高一层,叫道:&ldo;上升。&rdo;苏艾乍到此地,人生地不熟,不敢争辩,只得委曲求全,将包裹重新打结,挎在右手臂上,小心谨慎地爬了上去。第三层离顶棚太近,不小心便会撞头。苏艾想:&ldo;常言道,人在屋檐下,那有不低头。&rdo;弯着腰铺好床,静静躺下,下意识想:&ldo;这三人贼眉鼠眼,会不会害自己?&rdo;又想:&ldo;住高点好,晚上睡觉时,他们三人难于下手。&rdo;
苏艾除午餐和晚餐下床吃外,整天都躲在床上。这狱室有些古怪,有窗,却被人在外用木板封了,使得室里光线黯淡。这更是让苏艾疑窦顿生,魂魄颤抖,感到处境危险。
吃过晚餐,苏艾便睡去,一觉醒来,高个子床对面小桌上,有一台车用黑白小电视,正在播放黄色电影,侧身看了一会,无聊,又睡去。
半夜,苏艾又醒,小电视是两用的,也可收音。电台歌声悠扬,曲毕,播音员传声恫吓苏艾道:&ldo;文章憎命达,你写了&lso;捷克需要死刑&rso;,犯了天条,他们三人全是杀人死囚,有机会便要杀你,你危在旦夕。&rdo;苏艾疑心生暗鬼,八公山上,草木皆兵,想:&ldo;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今天那个男狱警一路鬼鬼祟祟,狱室三人也是贼头贼脑,原来他们早没安好心!&rdo;播音员又传声道:&ldo;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rdo;苏艾虽然忧惧,却想:&ldo;人在监狱,身不由己,要杀便杀,死有何惧!&rdo;闭眼又睡。
深夜,罗蛙电视台像亚洲人的女播音员脱得一丝不挂,从空中飘来与苏艾造爱。醒来,裤衩湿漉,立即换了一条。苏艾再次进入梦乡,那女子又来云雨,醒来,新换裤衩又湿,只好用先前那条抹去裆中秽物,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