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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全文第二十章

次日，苏艾进盥洗室洗澡、洗头后，放在衣台上的手表却不翼而飞，从此身无长物。苏艾愁眉苦脸，心中骂道：&ldo;妈的，早知如此，不如一百克郎卖掉买手卷烟抽。&rdo;声音道：&ldo;你这么长时间一点测试做不出来，要时间干吗?&rdo;苏艾心中又骂道：&ldo;我就猜是你在捣鬼，被你缠上没一件好事，真他妈瞎子见钱眼开，阎王不嫌鬼瘦。&rdo;

又过一日，老二安排苏艾每天掮着拖帚同去打扫清洁卫生，或是蹲下用手擦通道地板，由于苏艾从早到晚听超声波胡说八道，睡眠又不好，劳动时手脚乏力，两个小时下来，周身冒汗，近乎虚脱，呼吸紧促。声音道：&ldo;你盼着回中国坐牢，因为中国监狱必须劳动，所以，我们才责罚你擦地板。&rdo;苏艾想：&ldo;劳动吓不倒我。&rdo;

俄罗斯人五天后全部离去。苏艾烟草断绝，囊空如洗。没得手卷烟抽，瞧见人抽烟喉咙便发庠。烟瘾发作，实在忍不住，便放下脸面，去讨只烟抽。不过，仍不愿捡地上的烟屁股。声音道：&ldo;烟屁股便是女人。&rdo;顿一顿，又道：&ldo;白人都可以放下脸面，捡地上烟蒂抽，你一个黄种人，为何做不到，难道你比白人更高贵?&rdo;苏艾思维笑道：&ldo;我不为五斗米折腰，何况是个烟屁股。&rdo;声音又道：&ldo;棺材里搽粉，死要面子。&rdo;

苏艾天天参加劳动，苦苦撑了一月，受尽煎熬。这天六时点名后，狱警命苏艾收拾好包裹。八时，苏艾与老大、老二道别，出楼上了一辆大客车。

汽车行了两个小时，来到一座新监狱。狱警吼囚犯们下车，苏艾远远望见假女人走出楼道，便挥动戴手铐的双手。假女人也叫道：&ldo;中国人，中国人。&rdo;上了苏艾来时的客车。所有囚犯进楼，例行脱光身子检查。苏艾被带到三楼314房。

狱室逼仄，窗下摆一张单身床，进门右手靠墙一张双层床，对面一张小长桌，长桌与双层铺只隔能过一人的空间。单人床上躺着一个小个子印度人，双层床下铺躺一位小个子茨冈漂亮男子。苏艾&lso;砰，砰&rso;跳动的心静了下来，想：&ldo;两个男子比自己奇小，就算他们联手，自己也不一定吃亏。&rdo;打个招呼，爬上床铺床单。

印度人坐床问道：&ldo;中国人?&rdo;苏艾点头道：&ldo;是的。&rdo;又问道：&ldo;印度?&rdo;男子摇头道：&ldo;不，斯里兰卡。&rdo;苏艾重复一遍斯里兰卡，搜肠刮肚，就是想不起斯里兰卡在什么地理位置，但从男子肤色和五官看，离印度不会太远。

茨冈人见苏艾铺好了床，递只万宝露与苏艾，又将烟盒打开，撂到小桌上，客气道：&ldo;吸烟，请便。&rdo;苏艾跳下床点燃，斯里兰卡人招呼苏艾坐他床头。

斯里兰卡人拿出几张有他的照片与苏艾。苏艾细瞧，他家的建筑是希腊风格，高大精美，如一座宫殿，着实吓一大跳。斯里兰卡人又拿出地图，指指中国，又指指斯里兰卡，苏艾没想到斯里兰卡这么小。

斯里兰卡人问苏艾道：&ldo;为什么进来?&rdo;苏艾道：&ldo;没有，你?&rdo;斯里兰卡人摊开双臂，笑道：&ldo;没有。&rdo;茨冈人道：&ldo;我也没有。&rdo;三人大笑。

中午发饭，茨冈人将盘子里三根火腿肠拈了出来，剩下的土豆汤全倒进马桶，抬头对苏艾道：&ldo;啡，垃圾。&rdo;斯里兰卡人从铁柜里取出小木板、小刀、肉类、蔬菜、小面包、黄油、猪油和调味品，忙忙碌碌。苏艾想：&ldo;有钱出钱，没钱出力。&rdo;跳下床争着帮斯里兰卡人切菜椒。斯里兰卡人嫌苏艾碍手碍脚，催他上床，茨冈人递给苏艾几本黄色刊物，道：&ldo;等。&rdo;

约半个小时，斯里兰卡人弄满一小桌菜，琳琅满目，还有苏艾喜欢吃的鱼罐头，这在监狱里已可算丰盛无比了。吃过午餐，斯里兰卡人打扫清洁卫生，给苏艾泡杯咖啡，茨冈人切碎黑面包，喂窗台上的鸽子。苏艾坐在床上，又见自由飞翔的鸽子，思念起监狱外自由自在的日子。

苏艾叹口气，反抱着后脑，躺在床上，做白日梦。苏艾梦见与斯里兰卡人妹妹成婚，在斯里兰卡开了家中国货大商场，生意红火，儿女成群。苏艾从幻觉中醒转，摇摇头。

晚间，苏艾三人又是放量大吃一顿。苏艾想：&ldo;斯里兰卡人、茨冈人真有钱。&rdo;狱室里有烟有肉，不管前程如何扑朔迷离，暂求苟安，不必多想，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声音道：&ldo;只顾眼前，日后作难。&rdo;苏艾思维笑道：&ldo;别人烤火我修塘，别人车水我歇凉。&rdo;声音又道：&ldo;晴带雨伞，饱带饥粮，到时，不要猫急上树，狗急跳墙。&rdo;

次日，苏艾、茨冈人、斯里兰卡人坐床上下跳跳棋，掷两个骰子。声音道：&ldo;你想投掷多少点，便能投掷多少点。&rdo;苏艾想：&ldo;刚开始，当然掷十二点好，十二点能续掷。&rdo;念道：&ldo;十二。&rdo;右手将两色子掷入纸盒内，两骰子翻转打滚，最后，都停在六点上。苏艾屡试屡验，兴奋无比，没想到超声波还有这般能耐。

苏艾日用三餐，夜眠八尺，染苍则苍，染黄则黄，无所归属，置身世外，闭目塞听，任其自然。无忧无虑过了一月，髀肉复生。声音叹道：&ldo;十字街头一堆灰，风吹四下飞。&rdo;苏艾也不悲观，思维笑道：&ldo;笑口常开，青春常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