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蒋家书房内,蒋世冲连叫三个好字。他亲切地看着眼前的江少乐,“江小友好才华,这经文解释得颇有独到之处。”
蒋世冲说的并非假话。江少乐拿出来的解读,即便是书院的夫子,都未必能达到这个程度。
确切地说,这解读有些稚嫩,有些错误在真正的修士看来很低级,但是,它另辟蹊径,给了蒋世冲相当的启发。
江少乐腼腆地道:“蒋老爷过奖了,有许多地方,我也是一知半解……”
蒋世冲笑得可亲:“你还未入道,不了解也很正常。单凭现在的水准,已经很了不起了。”
江少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随即困惑地问:“蒋老爷,这是什么经文,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呢?经文中的隐喻,好像跟经脉关窍的位置挺对应的……”
这句话,让蒋世冲心中升起了警惕心,脸上还是笑得亲切:“江小友说的不错,一理通而百通嘛!”
“原来是这样。”江少乐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起身向他深揖,“多谢蒋老爷指教。”
蒋世冲笑眯眯:“蒋某最喜欢你这样好学的后辈,指点两句算什么?”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只锦盒,“有劳江小友了,这是酬劳,拿去吧。”
江少乐连连摇手:“不敢不敢,看了蒋老爷的经文,已经大有收获,怎么还能收礼呢!”
“给你就拿着!”蒋世冲往他手上一塞,笑吟吟道,“不然,蒋某下回可不敢劳动江小友了。”
江少乐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收起锦盒:“多谢蒋老爷。”
蒋世冲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时候不早,就不多留江小友了,以后我们还要多多来往才是。”
送出门,蒋世冲吩咐管家送江少乐出去,自己回了书房。
屏风后,转出来一名老者。
他的容貌与蒋世冲有点相似,气质却很阴沉。
“三叔。”蒋世冲向老者行礼。
老者点点头,在主位坐下,说:“这个小朋友,果然很有意思,居然能看出经文有隐喻。”
“是啊,”蒋世冲感叹,“文宗的资质够了,可惜经文上没什么天分,跟这江少乐比起来,真是……”
“继续交好他,不过经文不能再让他解读了。”老者说,“让文宗跟他多亲近亲近,以后进了七情宗,是个很好的臂助。”
蒋世冲犹豫:“三叔,真的不让他解读吗?他解读出来的经义,很有独到之处。”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能让他继续解读,万一被发现这是功法怎么办?”老者断然道,“咱们能得到这部功法,是祖宗保佑,不能出事。”
蒋世冲很可惜,但还是遵命行事:“是。”
老者想了想,还觉得不放心,又吩咐:“安排人盯着江少乐,有什么不对,立刻来报。”
江少乐回到家中,仍旧像往日一般,吃饭,念书,然后“教”江小棠写字。
简单地把今天的事情写在纸上,告诉江小棠,江少乐问:妹妹,我做的对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这个小他两岁的妹妹很依赖,总觉得,任何事情,妹妹说的都是对的。
江小棠在纸上写下:很对。要是蒋文宗来交好哥哥,表面上一定要抛开以前的恩怨。
江少乐明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