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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1页）

斯科尔兹内拿起信。&ldo;请注意你的语言，部长。它让我感到不快。&rdo;

&ldo;去你妈的!&rdo;豪伊说。&ldo;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说话方式，你他妈的可以滚。&rdo;

那张信纸在斯科尔兹内的手上沙沙作响，它似乎很重，连那上面的墨迹好像也有了重量。虽然此前他看过多次，但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一遍：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斯科尔兹内：

我们的工作你已经见识过了，我们的能耐你也见识过了。你知道我们能够接近你。

要保住你的命，代价是150万美元的金条，金条必须用木箱装好，每箱15根。

从收到这封信开始，五个工作日之内，你必须在《爱尔兰时报》上刊登一则个人广告，以表示你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广告的对象是&ldo;不离不弃的追随者&rdo;。到时如果没有广告，你的死期就由我们来定了。

你一旦发出信号，愿意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们会以其他方式和你联系，告诉你送货的方式、时间、地点等。

你已命悬一线，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斯科尔兹内。不要试图考验我们的能耐。不要想着逃跑。就算你跑到西班牙或者阿根廷，我们也能轻而易举地抓到你。在这个地球上，你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你尊敬的

信纸上打着一个一个大大的叉，这就是签名。

&ldo;好吧，&rdo;豪伊将双肘支在办公桌上，向斯科尔兹内倾身过去。&ldo;你准备给他们吗?&rdo;

&ldo;也许会。&rdo;斯科尔兹内沿着信纸原来的折痕，把它叠好，放在桌上的咖啡杯旁。&ldo;也许不会。&rdo;

&ldo;你不能拒绝他们，你想也不要想!我这个部门已经竭尽全力在保护你，但是，凡事总有个限度吧。这些家伙对你紧追不舍，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rdo;

斯科尔兹内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小口咖啡。&ldo;部长，你必须知道，这封信改变了我们目前所处局面的性质。&rdo;

豪伊眉头紧锁。&ldo;对此我表示同意。&rdo;

&ldo;但是，也许改变的方式和你所想的不同。&rdo;

部长举起手。&ldo;那你告诉我。&rdo;

&ldo;在收到这封信之前，我们一直认为我们所面对的是一群疯子，一群狂热分子，他们受到了错误理念的蛊惑。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这样做是贪婪使然。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是一群盗贼。&rdo;

豪伊耸耸肩膀。&ldo;那又怎么样呢?&rdo;

斯科尔兹内早己料到这名政客听不懂他的话，因为查尔斯&iddot;豪伊平时高谈阔论，说的全是什么理想、梦想和崇高的目标，但是，这些话全是些幌子，是用来掩盖本性的伪装而己‐‐对大部分追逐权力的人来说，情况都是这样。

&ldo;疯子是无法与之讲道理的，&rdo;斯科尔兹内缓缓说道。为了让豪伊听懂他的意思，他在斟词酌句。&ldo;狂热分子丝毫不会考虑自己的生死，和这些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也无法用金钱来收买，他们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志在必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此外，就没有别的结果了。但是，和盗贼你是可以商量的。你可以收买他。盗贼把他的命看得比尊严更重要。&rdo;

&ldo;这么说来，你是打算和他们讨价还价了?你是不是在告诉我，你准备和这些混蛋砍价?&rdo;

&ldo;不，部长。他们已经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了。我会利用他们的弱点来摧毁他们。&rdo;

豪伊似乎刚刚给自己戴上面罩，他的脸色平静下来，渐渐没有了表情。

&ldo;斯科尔兹内上校，我的大度不是没有止境的。我不会让你在我的国家发动他妈的战争。如果你想和这些家伙交手，如果你想和他们斗，那你最好还是搭飞机去马德里，看看你的朋友佛朗哥能不能接受你这么干。因为我不会容忍你，所以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rdo;

斯科尔兹内笑了起来。&ldo;哎呀，部长，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说这样的话嘛。只要有你的帮忙，还有你的手下赖安中尉的帮忙，这个问题就能解决。&rdo;

豪伊开始在座位上局促不安，他的表情再一次变得生动起来。&ldo;是的，说到赖安，他到现在还没有露面。&rdo;

&ldo;当然没有。&rdo;

&ldo;我一找到这个杂种，就有几句话要和他好好谈谈。我要好好收拾这个家伙。&rdo;

斯科尔兹内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那封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ldo;赖安中尉会在适当的时候回来的。他知道的情况比他向我们汇报的要多。他是个聪明人啊……也是个危险分子。等他回来，我会亲自盘问他。&rdo;

豪伊向椅背上靠去。&ldo;盘问他?&rdo;

&ldo;祝你愉快，部长。&rdo;

斯科尔兹内朝门口走去。他抓住门把手，打开门，朝外间办公室里的秘书礼貌地笑着。

豪伊在他后面喊道：&ldo;上校。&rdo;

斯科尔兹内转过身。&ldo;部长，有什么事?&rdo;

&ldo;你是属于哪一种人呢，狂热分子，还是盗贼?&rdo;豪伊面带微笑，薄薄的嘴唇灵活地翻动着。

斯科尔兹内也微笑地看着他。

&ldo;我两个都是。&rdo;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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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安不知被什么东西惊醒了，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感到眼皮发涩。地上的寒气悄悄穿透了他的皮肤，渗入颊骨之中。他的肩膀和臀部都露在外面，冻得生疼。他用右手的手指顺着脸部的轮廓抚摸着，仿佛这样做是为了确认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