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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请坐。&rdo;亨普尔拉比说。两人…起坐下来后，赖安拒绝了提供的茶点。这时，拉比问道：&ldo;你是警察吗?&rdo;

&ldo;不算是。&rdo;赖安回答说，&ldo;我为情报局工作。&rdo;

&ldo;你说想问问我有关一个案子的情况，是吧?&rdo;

&ldo;三个案子，确切地说是三起谋杀案。&rdo;

拉比有些紧张地噘起了嘴。&ldo;啊，天哪。我敢保证我和这些案子没有任何关系。&rdo;

赖安微笑着示意他不用担心。&ldo;我知道，但是如果你听我解释了这些谋杀案的性质后，或许就能理解我为什么会来找你了。&rdo;

亨普尔拉比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说：&ldo;你说吧。&rdo;

赖安向他讲述了发生在伦德斯、汉布罗和赫尔穆特&iddot;克劳斯身上的事，包括索尔特希尔酒店地板上的血迹以及写给斯科尔兹内的便条。

亨普尔拉比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几秒钟之后，他紧紧地盯着坐在书桌对面的赖安说：&ldo;这些人已经获得了许可，准许他们到爱尔兰过上平静的生活;你的第一假设就是只有犹太人才会做出类似的事情‐‐我不知道哪一件事情更让我不安。&rdo;

&ldo;这并不是我的假设。&rdo;赖安说。

拉比把身子略向前倾了倾，说道：&ldo;可是你还是到这里来了。&rdo;

&ldo;我只是按照上级指定的调查方向执行任务而己。&rdo;

&ldo;执行命令?&rdo;

&ldo;是的。执行命令。&rdo;

亨普尔拉比笑着说：&ldo;很多人都只是在执行命令，包括那些逼迫我父母和姐姐挖好坑并将他们击毙在坑边的人，他们也是在执行命令。难道这就能免除他们的罪行了吗?&rdo;

&ldo;当然不能，&rdo;赖安说，&ldo;但是不管怎样，你应该能明白为什么有人叫我追踪这条线索。&rdo;

&ldo;我非常明白其中的缘由，但很可能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请开始问吧。&rdo;

&ldo;谢谢。你知不知道你们社区存在一帮人，很可能都是些年纪较轻的，他们对二战有着强烈的反感?&rdo;

说完之后，赖安便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么愚蠢。他的脸一阵通红。

&ldo;我可以向你保证，赖安先生，我们社区的所有人都非常憎恨二战。&rdo;

&ldo;当然。&rdo;赖安悻悻地说，&ldo;非常抱歉。&rdo;

拉比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道歉。&ldo;这个话题就不说了。据我所知，我们社区没有这样的人。目前，爱尔兰岛上的犹太人总数不超过2000，很可能只有1500人左右。我想要召开一次集会都凑不足人。相信我，我们这里没有心怀怨恨的杀人狂。&rdo;

&ldo;你说，据你所知?&rdo;赖安问道。

亨普尔拉比耸耸肩，说道：&ldo;我们这儿谁会有谋杀这些人的动机呢?二战中我们受到的迫害相对而言很小。尽管在本世纪初期，利默里克发生了一起不光彩的事件，有人称之为大屠杀，但是后来科克城却接纳了那些被驱逐出来的人。二战前后，司法部的官僚们竭尽全力地想要阻止犹太难民拥入爱尔兰，但是外交部却给德&iddot;瓦勒拉施加压力，要求他出面干预。对于这些难民，爱尔兰人并不是一直都持欢迎态度，但是也几乎不会公开表示敌对。因此，我们不会在年轻一代人的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rdo;

赖安几乎要笑出声来，但是他还是强忍住了。&ldo;这个国家不缺少仇恨。&rdo;

&ldo;爱尔兰人民的记忆力非常好。&rdo;亨普尔拉比说。&ldo;我在这个岛上住了有十多年了，这是我对爱尔兰人民的第一个理解。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二战中也许英国将会增加一个新盟友来对付德国了。相反，在整个欧洲烽火连天时，爱尔兰只是在那里隔岸观火。&rdo;

赖安本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于纠缠，但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ldo;那时爱尔兰还不是一个国家。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爱尔兰却经历了一战、独立战争还有内战，以她的国力根本无法支撑她加入二战。可是即便如此，我们当中也有十万人参加了二战。&rdo;

拉比扬起他的浓眉，诧异地问：&ldo;你参加了?&rdo;

&ldo;是的。&rdo;

&ldo;那么你的邻居们对于你为英国打仗的事情表示赞赏了吗?&rdo;

&ldo;没有，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rdo;

亨普尔拉比点头说道：&ldo;正如我所言，爱尔兰人民的记忆力很好。&rdo;

赖安把车缓缓地从教堂里开出来，准备返回都柏林。这时，他看到在路的另一端停着一辆黑色汽车。车上坐着两个男人，但并没有朝他的方向看。

通过倒车镜，赖安看到那辆车从路牙上开了出来，和自己的车子始终保持着30码的距离。赖安时不时地瞥一眼倒车镜，想看清楚那两个男人的相貌。可是，他能看到的就只是大概的轮廓，包括肩膀和头，还有衬衫和领带。他还看见其中一个男人在抽烟。

在他开过泰伦纽路时，另一辆车插了进来，开车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这使黑色轿车的司机不得不踩下刹车。随后黑色轿车开到路中央以便能让赖安保持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黑色轿车就这样一直跟在赖安车后，来到哈罗德十字路口。赖安将车开到路缘上，停了下来。他从镜子里看见黑色轿车速度减了下来，然后朝着墓地方向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