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华重容再细想,他就看到他的贴身侍卫在殿门口晃了一下,他知道是找自己,可是,此时这种状况,他不能出去,只能装作没看到。
另一边,华大夫处理完伤口,凌沙就醒了。
环视屋内,凌沙看到了花氏和泽王担心的眼神,更看到了自己师伯那气呼呼瞪着她的眼神。
“呵呵,师伯,我没事吧?是不是破皮了?”凌沙好奇的问道。
“你就等着回去挨骂吧,何止破皮,估计会留下疤痕。”华大夫冷淡的道。
“没事,我有生肌祛疤膏,你看阿宴的脸就知道了,不会留下疤痕。”凌沙笑着道。
华大夫无奈,干脆站起来,不想搭理她了。
“沙儿,你怎么能做那么危险的事,万一你出点啥事,你让娘回去该如何给阿宴和你爹娘交代呢?”花氏说着眼睛就红了。
凌沙赶紧拉着花氏的手轻声安慰。
华云这时也走上前来,对着凌沙躬身行了一礼,“谢谢世子妃刚才舍身救我们主子。”
凌沙摆了摆手,“没事,这本来就是我答应他今日要做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华重容会这么激烈,心眼这么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泽王这时走过来,手背在身后,淡淡的看着凌沙,低声道:“冰世子妃,你和云侍卫发现了什么,可否说一下,我们也好去查这事。”
凌沙点了点头,把昨天华重楼去找他,说华云的人收到的消息,华重容今天要搞事的事情说了一下,又把她今天为了方便行事,和自己的侍女互换了身份的事情也说了,还把今天她暗中跟踪华重容看到和听到的也说了。
“啊,对了,华云,国公爷院子里后院的树林里,有一个低矮草树丛中,我还藏着一个给华重容报信的人,那个,可以作为证人的,这是解药,审问时注意一下,别把人弄死了,有了那个证人,我们想要证明指使之人是华重容就容易多了。”凌沙低声道。
“好,属下这就去。”华云一听,激动,看向了泽王,等着他点头。
华玉泽看了凌沙一眼,露出了一丝笑容,真是个聪明的丫头,怪不得自己爹回来都夸了她好几次了。
“去吧,多带几个人,尽快找到带回来。”华玉泽点头。
“是,”华云赶紧带了几个人向那边去了。
凌沙反正也后背疼的睡不着,干脆就给几个长辈讲了那日华重容带着华英和方玉兰去宝寿堂看病的事情。
华大夫听完,怔了一会,“沙儿,你的意思是,他再受气,很有可能彻底动不了或者丢掉性命?”
凌沙点头,“师伯,您也知道的,有中风迹象的病人,是最怕精神上的刺激和郁气内结而散不出去的。中风也分内风和外风之说的,像睿国公那样的,就是因五志过极,心火暴甚,引动内风而发卒中。这种以暴怒伤肝为多,因暴怒则顷刻之间肝阳暴亢,气火俱浮,迫血上涌则其候必发。至于忧思悲恐,情绪紧张均为本病的诱因。上次宫宴,容世子妃造成的事情,以及宫宴前一日容世子妃侍女所造成的事情,均为睿国公病情加重的诱因。”
凌沙话落,华风点了点头,叹息一声,“不错,中风的发生,归纳起来不外乎虚,或阴虚或气虚;火,或肝火或心火;风,或肝风或外风;痰,或风痰或湿痰;气,即气逆;血,即血瘀。堂兄的病,看来我所观不差啊!”
“冰世子妃,那你那时候是怎么在爆炸前一刻发现的?”泽王此时又想起了这件事。
“我本来就是站在火盆这边的,当宣王跟王妃抬脚要跨火盆时,我看到了他们脚底踩着的东西,在火盆的照耀下有一丝蓝色的光,我倒是不懂会不会爆炸,只是条件反射的就觉得他们靠近火盆会有危险,毕竟我和华云排查了很久,只找到了七处,而那最后一处怎么找都没头绪,其实,那一刻真的是什么都忘记去考虑了,只是怕下一刻两个人真出点什么事,就太对不起昨日华重楼特意去找我这事了。”
凌沙话落,华玉泽点了点头,回答的毫无破绽,且答案都合情合理,看来,是实话实说所了。
时候不大,华重楼安顿好鱼玉牒,过来看凌沙来了。
见到凌沙的第一眼,他就给凌沙行了一礼,一脸的抱歉,并真诚的说了句感谢表嫂的话。
“行了,宣王的大礼我可受不起,我只是受兄弟的委托,在兄弟成亲日帮忙排查危险而已。”凌沙制止了他,一个宣王给世子妃行礼,说出去,自己会被人诟病的。何况,此时,自己的身份是甘蓝。
“记得,帮了你的人,是我的侍女甘蓝。”凌沙低声提醒华重楼,也是提醒屋内的众人。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对,凌沙此时用的身份是侍女甘蓝的。
花氏和华大夫泽王妃几个往大殿那边去了,泽王则是留下来等华云找人回来的结果。
这中间,凌沙又给华重楼讲了一遍。
当华重楼听到拜堂时的蒲团,婚床上带血的女子裘裤和那带血的床单时,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们收集好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据,没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