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夏失落的叹了口气,想着战事结束后,去皓月国看看,他是否真的没事。
唐夏走后,屋内踉跄走出一人,慵懒靠在躺椅上,望着杜子蘅道:“谢了。”
杜子蘅面无表情盯着他看了会儿,垂眸沉默了下,从柜中拿出药继续为他处理伤口。
唐夏回房时,凌绝正在隔壁沐浴,呆坐了会儿,轻轻推开隔壁门,撇到凌绝换掉的衣服,拾起便闻到冲鼻的腥味,不知杀了多少人,唐夏心中一颤,难以想象他是怎么做到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自己。
再低头时,突然看到袖子上破了,摊开一看,唐夏愣住了,而后抱着衣裳蹲在地上无声哭了起来,这件黑色袍子上到处是划破的口子,可想而知,主人身上留了多少伤口。
“谁?”
凌绝听到动静,‘哗啦’带起水声,站起来便看到满脸泪水的唐夏,撇见地上的衣裳,凌绝抿着嘴,而后微微笑了下:“我没事,皮肉伤而已。”
“骗子”唐夏瞧见露出的伤口,声音带着哽咽骂道,转身跑开。
凌绝想都没想便提起腿,强忍着扯动的伤口,慌忙穿上衣服。
还没走出房门,方才跑掉的人拿着瓶子推门进来。
唐夏见他衣裳凌乱,一看就是胡乱穿上的,瞪了他一眼道:“把衣服脱了趴下,受伤了也不知道哼一声,你以为你是钢铁人啊,不知道痛?”
凌绝嘴角杨起,听着唐夏吩咐趴好。
看着背上新旧疤痕,交杂错乱,眼眶一热,满眼通红。
凌绝正趴着享受,忽而感受到背部传来温热感,一滴一滴像是坠入自己心脏,灼烧一片。
翻身拥着唐夏,双手轻轻抹去眼泪,压低声音道:“乖,别哭。”
“好,我不哭”唐夏微微哽咽回道:“你快躺好,别再弄着伤口,我重新给你上药。”
背部,手臂,到处是刀花开的口子,太多太多……唐夏每涂一处,眼睛便红一度,这过程没人说话,房间内只有拿动瓶子的声音。
半晌,唐夏听到房内响起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困意道:“娘子,你不必愧疚,欠陆青的,为夫来还。”
话音刚落,唐夏手中的瓶子掉在床上,慌忙拾起,喊了句:“相公!”
房内回归平静,半晌没听到回答,唐夏一手撑着身体,一手虚扶着凌绝手臂,俯身察看。
心像是被人用力捏住一般,张了张嘴,喉咙哽住,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前的凌绝闭着双眸,毫无防备的躺在床上,呼吸有些粗。
唐夏咬着嘴唇,轻轻摸了摸他紧闭的双眼,划过鼻尖,停在薄唇上,微微一笑,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凌绝还是没有动静。